入先不久,傷勢都未好全的种師道,顯然沒有與拓跋王爭鋒的實力。
徐傑想方設法阻止种師道,甚至開口直白而。就是不願在看到昔日那般的場景。
相比而言,亦或者從某些方面來,徐傑是個俗人,俗不可耐的人。卻又經常以為自己不俗,超凡脫俗,能看得透世間的一切,能坐看潮起潮落雲捲雲舒。徐傑也下意識去追求這種不俗。
就像所謂文藝青年的那種所謂追求一般。異曲同工。
种師道能感受到徐傑帶來的壓力,所以种師道認認真真答了一語:“赴死,以往何其簡單,而今卻越來越難,就當是最後一次了。只可惜,只可惜我師傅沒有結識一個如文遠你這般的好友。”
這句話,是种師道最真實的想法。
但是徐傑,依舊不太滿意。搖搖頭,打馬再走,往西北。
黃沙塵土已慢慢顯露,如今的關隴,如今的西北,隨著盛唐的衰落,再也不是以往的那種膏腴之地。
千多年前,這裡土地肥沃,森林遍地,稍稍往西北,還有大片草原可養牛馬肥羊。唐與突厥也爭奪在此,匈奴與大漢也爭奪在此,赳赳老秦也在此發跡,甚至再往遠古,西周與犬戎也爭奪在此。
華夏的中心從西往東而去,並非只因為歷史更迭,何嘗又不是自然的變遷?草原成了荒漠,叢林成了黃土,河流滿是泥沙,土地也開始貧瘠。膏腴之地,華夏崛起所在,慢慢不復以往,中原成了中心,江南成了中心。
關卡還未出,遠處的道路上,馬匹縱橫,七八十匹。
徐傑本並未當回事,也不認為在這裡還有人會有人來尋自己。
直到那七八十匹馬停在了徐傑面前,徐傑才真正警惕起來。
頭前一人摘下防塵土的面罩,臉上有些許笑意,卻並未急著話。
徐傑自然認出了這人,摩訶摩少陽。手已握在刀柄。
“徐少主,倒是巧了,你好端賭江南你不待,偏偏要到西北來,是你走了嶽,還是本護法走了嶽?”摩少陽開口在笑。
徐傑也隨之一笑,問道:“摩護法這般也能堵到在下,當真是用心良苦啊。”
“江南血刀堂的少主,豈能不用心良苦?可還記得本護法臨走留了一言,聖主會親來尋你。只是不想徐少主卻自己送上門來了。少了本護法多少麻煩,多謝徐少主。”摩少陽胸有成竹,西北就是西北,徐傑到了西北,那就是甕中之鱉,只有任人拿捏的份。
徐傑也摘下了面罩,問了一語:“你家聖主到了嗎?若是到了,也該盡一盡地主之誼?正好連日趕路,人困馬乏,休整一日。”
摩少陽聞言擺擺手:“不急,聖主不遠了,今日本護法招待你,明日等聖主再來好好招待一番。”
徐傑眼皮微微一眯,回頭看了一眼种師道,隨後轉頭問了一語:“不知摩護法備了什麼酒菜招待?”
摩少陽先是微微一笑,隨後哈哈大笑起來,輕夾馬腹,慢慢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