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傑已然管不得那麼多,是也好,不是也好,衝過去再說。
徐傑從側面而來,甚至都踩踏了農家的田壟,此時也管不得這些。
那一隊人馬在大道之上,也有人發現了側面奔來的一百多騎,好似禁軍的騎兵,又好似不是禁軍的騎兵。頭前幾十人,身穿勁裝,後面百十人又是禁軍常服,青紅相間,還有氈帽。
“大帥,那邊奔來的騎兵看起來不是營裡的?”一個軍將開口說道。
李得鳴轉頭去看,起初沒有多在意,這禁軍大營有百十騎士飛奔,再正常不過,待得多看幾眼,那一隊騎兵還真不對勁,已然到了軍營大門前,連李得鳴都打馬減速了,那一隊人馬還飛奔不止,目標也不是軍營大門,而是側面直衝自己而來,李得鳴心中一驚,口中連忙大呼:“快,快去擋住他們。”
李得鳴已然大致猜測到了來人是誰,他如何也想不到,那個徐傑,竟然這般大膽,竟然敢在十幾萬禁軍大營門口來做這般的事情。
左右軍將聞言一愣,李得鳴抬頭望前看了看,軍營不過一兩裡距離,又是一聲大喊:“你們擋住來人,本帥入軍營調撥人馬。”
“遵命!”這一聲遵命顯得稍微有些慢,但是這百十騎也都在打馬轉向,往徐傑方向而去。
已然不遠的徐傑看得這般情況,更加篤定了心中想法,知道前方十有八九就是自己的目標,也猜到了李得鳴的打算,徐傑必然不能讓李得鳴入了軍營,否則事情就不可能成功了,所以連忙吩咐道:“八叔,帶著人衝上去,我出大陣往軍營大門去堵截。左定,隨我走!”
徐傑話語剛出,馬匹已然在轉向,帶著左定,只因為徐傑不認識李得鳴。
遠處已然傳來大喊:“爾等是哪一部,還不快快勒馬。”
“快點勒馬,衝撞上官,爾等可擔待得起?”
“停步,停步!”
隨後立馬也有人發現了從馬隊而出的徐傑,便也有人大喊:“快,快去攔住那人!”
徐傑出了馬隊,視線開闊不少,果然看到有幾騎往軍營大門飛奔而去。徐傑手中的馬鞭,不斷揮打在馬背之上,本已腳步有些虛浮的馬匹,慘叫著往前疾馳。
徐傑還是著急非常,因為那幾人在大道上,離軍營已然不到一里地。徐傑卻還在兩裡開外。
而且徐傑頭前迎面也來了一隊人,直有十幾個之多,其中鐵甲七八人。
還有大喊:“站住,軍營重地,豈敢私闖,再不勒馬,人頭落地!”
徐傑已然腳踩馬鐙站起,不斷去遠眺大道上往軍營飛奔的那幾騎。心中急切非常,面前堵截的十來人,也在不遠。
便看徐傑腰間的飲血刀已然拔出,口中還有打馬聲:“駕,駕!”
“當真是找死!”對面之人已然不過二三十步,見得徐傑拔刀,十幾柄軍中長刀都已高高揚起,這些人當兵年月可不少了,何曾遇見過今日這般場面,竟然有人敢在十幾萬禁軍面前拔刀。
健馬交錯而去,徐傑的刀,在馬背上越發純熟,也是徐傑有個好師傅,徐老八那般的軍中精銳,教導的廝殺技巧,實在太過好用。徐老八那一日臨陣教導的還只是少數,那一日之後,徐老八但凡想起了什麼,都要與徐傑分說一番,徐老八不斷回憶著戰陣的各種情況,也在徐傑耳中連續說了一個多月,直到現在,徐老八但凡又想起了什麼戰陣的小事,也會立馬尋到徐傑交代幾句,說明幾番。
如今的徐傑,一刀來去,熱血迸濺!毫不拖泥帶水,也從無心慈手軟。
反倒是這些禁軍軍漢,看似鐵甲在身,卻如何也想不到這些人,竟然是戰陣上的新手。就連左定這般第一次打馬作戰的人,也能不落下風隨著徐傑的馬蹄不斷往前。
徐傑馬匹過處,竟無一合之敵。李得鳴身邊的軍漢,必然都是心腹精銳,其中武藝高強者應該也不少,徐傑甚至都沒有來得及分出一流二流,皆是個手起刀落。
江湖人往往都會小看軍漢殺敵的技巧,因為大多數軍漢,都是普通人,速度比不過江湖人,力道比不過江湖人,自然也打不過江湖人。所以江湖人多以為軍漢練的刀槍,不過都是把式。
但是真正的戰陣之法,又豈是那麼簡單?就如昔日十幾年沒有真正與人動手的徐老八,能在比武中戰勝先天朱斷天,可見戰陣之法何其厲害。
若是追根溯源,世上為何有武藝一道誕生?為何有人會開始去鑽研殺人之法?就是因為戰爭,沒有戰爭,哪裡會有武藝?武藝就是從戰爭之中被人總結髮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