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出關販賣,過命的交情。
董達義面對曾不爽,終於還是停了手,搖晃的董家大堂,也終於止住了,房頂卻照進來的許多陽光,不少的瓦片都飛了出去。
召集了無數人手圍住了這個建築的董知奎也衝了進來,身旁還有一個小姑娘,小姑娘便是董夕夕,兩人皆是提著刀,準備進來大戰一番,見得大戰忽然停住了,兩人相視一眼,看向自己的父親。
便聽曾不爽開口問道:“達義,為兄就想問你一件事情,也只聽你一聲回答,我妹妹到底是如何死的?是不是真的難產而死?”
曾不爽兩眼皆是悲傷,盯著董達義的眼睛,等著董達義的回答。
董達義也看著曾不爽的眼睛,環視一圈眾人,手中的長刀忽然猛的揚起,在空中揮了一下,滿臉怒氣答道:“大哥,時到今日,我夜夜難眠,恨不得把那董達禮挫骨揚灰,事情原委你都知曉,何故還苦苦來逼問於我?”
曾不爽緊盯著董達義,開口又問一句:“達義,事情原委我知曉,其中緣由怪不得我妹妹。難道你真下得了那般的狠手?她還給你生了兒子,生的女兒,讓你兒女雙全,難道你真的就如此狠心?”
董達義也是一條鐵骨錚錚的漢子,眼神環看左右,雙眼一凝,答道:“大哥,是我錯手傷了清兒,十六年了,我如何不內疚,內疚了十幾年,也恨了二十年,當年你與我一起追殺於他,上天入地,搜山尋海,找不到狗賊人影,大哥,世間哪有如我這般活得憋屈之人?”
曾不爽聽得董達義認下了此事,聽得自己妹妹當真是被董達義所殺,已然怒不可遏,長刀已起,開口大喊:“我殺了你,殺了你為我妹妹報仇雪恨!”
“舅父,不要啊!”
“舅舅,不能殺我爹爹……”
“爹爹,不可啊!”
董達義站得筆直,不躲不避,口中只道:“大哥,我死無妨,定要為我把仇恨了結了。一定要手刃董達禮那個狗賊。”
刀劈下來了,就在董達義頭上寸許,卻停住了。刀雖然停住了,但是董達義髮髻已然散亂,半邊頭髮皆已落地。
曾不爽終究還是殺不下手,殺不了這個與自己有過命交情的好友,殺不了自己的妹夫,也殺不了自己妹妹孩子的父親。
忽然徐仲開口說道:“恩恩怨怨二十年已過,董達禮回來了,在這盒子裡,我徐仲代他向你磕頭認罪!”
徐傑已然驚呆,看著自己的二叔在頭前忽然跪了下去,一個頭顱磕得地板炸裂而開。
有些事情不用多猜,董達禮若是不心虛,如何能躲在軍中日日飲酒求醉?內情徐仲不瞭解,但是在這般情況面前,如何能不知董達禮是真做了那虧心的事情。
徐傑往前幾步伸手去拉自己的二叔,卻是拉不起來,還聽得徐仲回頭一語:“傑兒把骨灰拿進來。”
徐傑聞言,轉身往門外而去,便聽徐仲又是一個響頭磕了下去,口中又道:“董達禮給諸位賠罪了!”
楊三胖連忙去拉徐仲:“徐兄弟,此事與你有何干系啊,何必這般,快快起來,快快起來。”
徐仲這條漢子,平時沉默寡言,卻是想不到他竟然會用這種方法來報恩。
董達義與曾不爽也被徐仲這麼一個先天高手的一跪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卻是已經看到了徐傑抱進來的骨灰盒。
董達義一躍而去,一把從徐傑手中拿過那骨灰盒,已然大哭起來:“董達禮啊董達禮,好好的一個家,教你弄成如今這樣,兄弟反目,夫妻離心,連帶後輩都不能和睦。我要將你挫骨揚灰。”
說完董達義把那骨灰盒往空中一拋,就等他挫骨揚灰。
“不可啊!”徐仲已然躍起,在空中接住了那個骨灰盒,恩人骨灰,豈能真的挫骨揚灰了?
董達義情緒早已不受控制,見得徐仲竟然把骨灰又接了回去,開口大喊:“你知他做了什麼事?你竟還如此維護於他?他趁我出關販賣,竟然酒醉強姦兄弟之妻,自己無臉見人消失於茫茫人海,留一個女子身懷六甲,受盡旁人冷眼。讓兄弟受此屈辱,還要幫他養兒子,他該不該挫骨揚灰?該不該?”
事情已然水落石出,卻是有許多細節之處,隨著董達禮之死,已然無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