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寒光熠熠。
只是那刀柄,實在難看,兩個破木頭一夾,就是柄了。
刀柄的細節,徐傑倒是無所謂,回去之後請匠人在做就是,還得配一個好的刀鞘。
楊三胖似乎十分喜歡徐傑的新刀,拿在手中耍弄不止,似乎有佔為己有的想法。
徐傑連忙上前搶了回來,抱在手中再也不願借給楊三胖。只是不知為何,這柄刀,隱隱還有泛紅的顏色。
夏天來了,大江的豔陽,炎熱非常。
徐傑如孩童一般,脫去衣褲,一頭扎進那大江之中,遊得如魚兒一般暢快。
大江郡裡的人,上至耄耋老漢,下至學步孩童,似乎天生就能在水中暢遊,傍晚時分,沿江沿湖,皆是戲水之人。
儘管時不時都會傳言哪裡有人溺水而亡,但是這戲水的熱情,依舊伴隨著整個夏日炎炎。
徐傑與徐虎等一眾小子,自小如此,還是七八歲年紀,從林子裡砍來一根竹篙,幾個小子抱著竹篙,就能橫渡富水河一個來回,還有大娘大嬸在河邊呵斥怒罵,回家一頓老打,第二天鑽了管教的空閒,依舊還會三五成群一頭扎進水裡。
夏日裡有竹篾匠人走街串巷,編籮筐,編竹蓆,編竹床。把竹床放在鎮口,躺在竹床之上,竹床涼爽非常,抬頭望著星空,尋那北斗,尋那牛郎織女,運氣好的時候,還能看到流星劃過,待得呼喊旁人去看的時候,旁人大多會埋怨一句“胡說八道”。
也還有螢火點點,引來孩童追逐而去。四周也還有不斷拍打的聲音,一隻只蚊子為了那一口鮮血死在當場。
老頭坐在鎮口的大樹下,拿著蒲扇左右驅趕,說著神怪誌異,說著天文地理。
小子們聽得神怪誌異,回家的路上都是一驚一乍,手中也是舞槍弄棒,對著空氣裡的鬼怪喊打喊殺。
一夜好眠,徐傑到院子裡把竹床收了回來,尋來蒲扇,慢慢翻著書籍,蒲扇也止不住身上汗如雨下。
楊三胖有些煩躁不安,不斷埋怨著:“熱死老子了。”
徐傑便吩咐人定做了一個大木桶,胖子怕熱不怕冷,一大桶的涼水,倒是能讓三胖暫時安靜片刻。
待得秋來,好似家家戶戶都喜氣洋洋,鄉下糧食豐收了,城裡的物資也豐富了,價格也下跌了,這個時候買新糧最好,價格便宜,富戶一買就是一年的口糧,貧戶也趁機多買一些備下。
連帶路邊的乞丐,好似收成也好上了不少。
舉人考試,徐傑準備了許久,儘管徐傑知道自己落榜的可能不大,也準備的極為充足。
因為科舉考試的過程,相對而言也是極為嚴格的。並非真的是有人照拂了,就一定能考得上。
考生只要交卷了,立馬就會糊名,就是把考生試卷上的籍貫名字這些都糊起來。再交給考官閱卷,取完試卷之後,方才會定奪名次。
所以相對而言,作弊是比較麻煩的。但是也並不代表科舉就真的不能作弊,制度永遠是制度,人心總能想法設法衝開制度。
比如洩題,比如在試卷上做記號,做記號會被人檢查,那就在試卷上約定一句一般少用的話語。如此上下勾結,總有作弊之法。
所以科舉舞弊的懲罰,也極為嚴厲。一經發現,當官的從來都是人頭滾滾,考生的懲罰也相當嚴厲,砍頭的砍頭,禁考的禁考,禁考便是一輩子都不準考了,剝奪功名,永不錄用。
比如有一個大名鼎鼎的唐寅唐伯虎,乃是歷史中明朝之人,這個人就是科舉舞弊案牽連下,永不錄用的考生之一。舉人第一名的解元公唐寅,寫出了“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看起來是瀟灑不羈,興許更多的是無奈之下的看破紅塵。
所以孫思潮讓徐傑尋人走動,徐傑也知道其中的複雜,不是賣個面子、打個招呼就可以的,其中的複雜程度,叫徐傑怎麼與謝昉等人開得了口?一個不好,甚至人頭落地。
雲書桓提著籃子,籃子裡筆墨硯,獨獨沒有紙,考場之內,一片紙都不能進入。籃子裡還有吃的乾糧,喝的水。
徐傑走在頭前,考場就在郡學旁邊,一間一間的小隔間。門樓軍漢無數,四周還有軍漢巡邏。
搜物,搜身這個程式,更是嚴苛非常,雖然並不脫光,卻也脫得差不多了。連鞋子襪子也要脫下來檢查,更有甚者,頭頂的髮髻都要檢查。
送考之人無數,聚在考場之外等候。考試之人反而不如送考的多,一朝金榜名,就是鯉魚躍龍門。
帖經,墨義先考。就是填空題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