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深深哭得像個孩子。
她彷彿又想起很小的時候,騎在白父的脖子上,去看馬戲的畫面。
那天好不容易買到票,結果人太多,看不到舞臺,她爸其實暴脾氣上來了,想直接帶著她回家,可為了滿足她,一直讓她騎在他的脖子上,坐得高高地,眺望遠處的馬戲表演。
當時他悶在人群裡,一個勁兒地問:“閨女兒,好看嗎?”
“媽,你別說了。”
白深深的嗓音哽咽得快要泣不成聲。
她當然知道他爸有多愛自己。
所以,她才會那麼辛苦用心地在父母面前演戲。
結果,她還真是個蹩腳的演員,把什麼都演砸了。白母說道:“你喜歡傅御爵,就和他在一起吧,我不會阻攔你,我想你爸也不會。一個人能愛上另一個人,原本就是很美好的一件事。愛情不分界線。不過,媽媽只有一個要求,如果他沒有離婚,就算他再
有多喜歡你,不許介入他的家庭。那是失德的表現,是我和你爸沒把你教好。
“嗯。我知道。媽,我知道,我不會再給他做小三了,再也不會了。”
白深深哭著撲進白母的懷裡。
病房門口,傅御爵的手,久久地停在門把手上。
他聽著裡面白深深的哭聲,俊朗的身影變得落寞。
他的喉結上下翻滾了幾下,最終鬆開了把手,轉身離開。
夜色越來越深沉。
病房內,機器的滴滴聲和白深深母女的哭聲,漸漸聽不見了,但傅御爵的心裡,暗暗下定了一個決心……
凌晨五點半的時候,白父終於醒了。
白深深一顆心終於落了下去。
之後的好幾天,她都寸步不離地在病床前陪著白父。
只是偶爾空隙,她會望著病房門口發呆——
傅御爵,寧駿昊,似乎都一起消失了。
顧立夏來醫院探望過幾次,每次都是一個人。
司傲霆這幾天特別忙,每天早出晚歸。
顧立夏每天送了小北和司傲霆出門之後,不是去醫院看望白父,就是去冷家找盛夏。
冷家利用自己的勢力,全城搜尋林嵐的下落,一直沒有實質進展。
那天林嵐從那扇後門出來之後,挾持林嵐的那些人到處在小巷子裡亂竄,然後……就沒了蹤跡。
就跟幽靈事件一般。
盛夏坐在餐桌前,皺著眉頭研究當時無人機拍攝到的畫面。
“這樣沒頭蒼蠅一樣找下去也沒用啊,根本找不出來任何更多有用線索,要不我去順著這些人走過的痕跡,從那條小巷子裡重複一遍他們的路,找找新線索?”
顧立夏在一旁抑鬱地提議道。
“沒用。他們肯定都把尾巴擦乾淨了。”
盛夏毫不留情地打擊顧立夏,手指卻不斷在觸控板上滑來滑去。
“那你在這看再多遍都沒用啊。”
顧立夏有氣無力地反坐在椅子上,下巴擱在椅背上,望著一身黑裙的顧盛夏。
她以為顧盛夏肯定不會理會她這發牢騷一般的話。
結果,盛夏清冷的嗓音說道:“知道沒用,可我就是想看。”
顧立夏驚訝地抬起頭,後背挺直,看向她的孿生妹妹。
因為——
她看到顧盛夏的電腦螢幕上,一張熟悉的臉,一閃而過。“暫停,快暫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