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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了起來。

一經仰起頭來,眼前頓覺一亮,剎那之間,彷彿已是換了另一個世界,只見天光已亮,在幽深的林木之上出現了一片蔚藍的天空,朝陽的萬道金光,撒向四方,雖是初春之時,但他彷彿已感覺到了鳥語花香。

耳際間只聽路紀明柔和地道:“這是一個光明燦爛的早晨,一切都可重新開始了!”

紀昭洵雙目迷迷濛濛,但卻心境恬適地道:“不錯,一切都可重新開始了!”

路紀明在耳邊笑道:“由於你的心地光明,一無所懼,所以這笛聲對你的感染也是光明的,如若你有內疚於心,有歹念存於腦中,你的感覺就又另是一番境界了!”

紀昭洵又聽到了那悠揚的笛聲,隨著陣陣晨風,起伏入耳,只覺心境開朗,一切煩憂盡忘。

正當他陶醉在那流水行雲一般的笛聲中時,卻忽然發覺那笛聲又是一變。

只聽那笛聲忽然拔起子一串尖銳的高音,像是一個花枝招展的少女,突然被人刺了一刀般的哀號。

紀昭洵雙肩深蹙,不由心頭一驚。

只聽路紀明嘆口氣道:“這是抒恨之曲,在敘說她不幸的遭遇了……”

蓮步姍姍,向林蔭深處走去。

紀昭洵細聽那笛音時,只聽尖銳的聲音已止,而後是嗚嗚咽咽之聲,有如嫠婦夜泣,孤兒悲啼,悽切之處,令人鼻酸淚下。

他不由痴痴迷迷,跟在路紀明之後也向林間行去。

不知走出了多遠,眼前忽然一亮。

只見在數棵虯松之間,出現了數條人影。

其中一人,是一位年邁蒼蒼的老者,給人的感覺是一片金黃,原來不論他的面貌發髯,似是皆用薑汁染過一般,俱是一片黃色,再加上他一身黃衣,黃冠黃履,就自上而下皆是一片黃色了。

他肩頭上斜揹著一支黃光閃閃的金笛,正瞑目端坐一株虯松之下,似是十分專心的聽著另一人吹奏玉笛。

那吹笛之人乃是一位散發披肩的女子,由於面部在濃厚的黑紗遮覆之下,看不到她的面目。

她全身幾乎都裹在青布黑紗之中,乍然看去,簡直有如一個方由地獄中走了出來的幽靈。

僅僅能看到的,是她的一雙白細的纖纖玉手,由那雙手上看來,她是一個年紀很輕的少女。

而那幽怨的笛聲,就正由她那柄小巧的玉笛中流瀉出來,聲聲地打入了他的心坎之中。

在那吹奏玉笛的蒙面少女面前不遠之處,站立著痴痴迷迷的慕容筠,雙目平直,像是中魔一般。

路紀明滿面沉肅地站在一旁,目注紀昭洵不語。

紀昭洵雖是並未全被笛聲迷亂,但卻把全部心神都放在了眼前的奇象之上,至少,他的感情已經受到了笛聲的控制。

雖然此刻已是紅日東昇的早晨,但在密密的枯林之內,卻仍陰森,加上那嗚咽幽怨的笛聲,像是處身在陰暗的地獄一角,令人氣沮神傷。

由方才朝陽燦爛,鳥語花香般的境界中,一下子又進入了這種陰森愁慘的境界之中,紀昭洵不由心頭收緊,酸楚不已。

同時,由於那笛聲的指引,使他對那蒙面的黑衣少女產生了莫可言諭的憐恤同情之心,因為那笛聲分明就是在傾吐她充滿了悲傷怨憤的身世心情。

不久——蒙面的黑衣少女玉笛一收,輕徐緩慢的向那黃衣老人身邊靠了一靠,幽幽的輕聲叫道:“師父,我要審問這賤人了。”

紀昭洵聞聲不由微微一驚,因為那聲音竟是如此耳熟,熟得他幾乎可以立刻呼叫出她的名字。

但那聲音卻也冷漠得近乎陌生,使他在迷迷茫茫之中,無論如何也難以想得出她到底是誰來。

只見那黃衣老人微微嘆噓一聲,道:“徒兒,快些了結此事,咱們還要趕路呢!”

那蒙面少女震了一震,道:“不叫我和爹爹見上一面麼?”

那黃衣老人淡然一笑道:“自然要見,不過……先把這事了結之後再說吧!”倏然拔出肩頭金笛,輕輕吹了起來。

只聽一片低沉斷續的音波緩緩而起,與黑衣蒙面少女的笛聲又自大為不同,像是無數只無形的大手,牢牢的抓住了人的心靈,又像是一片無形的大網,把在場之人牢牢的俱都罩了起來。

黑衣少女突然全身微顫,激動地走到痴痴迷迷的慕容筠面前,伸手向她前額上重重的用指一戳道:“賤人,你有蛇蠍之心,你知道麼?”

紀昭洵聞言一驚,暗暗忖道:“慕容筠一向心高氣傲,怎能忍受得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