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譽和他對視了半響,嘆了口氣,苦笑道:“莫叔,你這又是何苦呢?人死不能復生,母后地下有靈,一定不希望看到自己現在這樣。”
“不!誰說人死不能復生?”莫寒山眼中閃過瘋狂的色彩,“我一定能救活她的,一定能!”
滕譽很小的時候就知道莫寒山喜歡母后,當時他是備受寵愛的嫡出皇子,敬重自己的父皇,只覺得這姓莫的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沒少給他臉色看。
沒想到最終對他母后一心一意的還是這個人。
當一個人的感情能跨越生死界限,誰還能質疑他的感情呢?
比起他那個虛偽至極的父皇,莫寒山的痴情更令滕譽感動,但感動歸感動,滕譽並不贊同他的做法,因為他不信這個世界上有令人起死回生的秘法。
而且莫寒山現在的狀態很不對勁,瘋魔了一般,誰也不知道他還會做出什麼事來。
“莫叔,我們坐下來好好談一談吧。”滕譽做了個“請”的手勢,然後率先從血池中跳出來。
莫寒山痴戀地看了一眼水晶棺中的人,也轉身跟了出來。
殷旭剛才見他們打的火熱,偷偷摸到角落裡解決了生理問題,然後在一張石桌上找到了幾個冷饅頭,也顧不上什麼風度,趁著他們不注意拿了一個,三口兩口塞進肚子裡。
一個饅頭當然吃不飽,但好歹不覺得餓了,於是魔尊大人心情頗好地找了個好位置坐著看熱鬧。
可是還沒看一會兒,發現劇情竟然急速轉變了,一場爭鬥會變成了認親會,兩位主角沒打起來不說,竟然還是認識的。
這讓殷旭氣悶不已,看來他想撿便宜是撿不成了。
而且聽那斗篷男的意思,躺在棺材裡的女人還是他孃親,也就是說自己的對手又多了兩個。
打是肯定打不過的了,就他現在這點修為,連這兩個人是什麼時候摸進來的都不知道!根本沒勝算。
殷旭再次認識到自己重生後的形勢不妙,他現在實在太弱了,這讓他又升起了想閉關的念頭。
不過這個念頭只是想想,他並不打算實施。
這個世界明顯不適合修真,即使閉關五十年也未必能築基,到時候他已經白髮蒼蒼,老的動不了了,好不容易得來的重生就這樣白白浪費了。
與其如此,他不如用這段有限的生命做點讓自己開心的事情,比如說……偷聽。
☆、023 三皇子屬狗的嗎?
滕譽和莫寒山面對面坐著,一問一答,說起了這幾年的經歷。
柳皇后死的時候滕譽才十歲,還只是個半大的孩童,加上被皇帝從小慣著長大,為人囂張跋扈,幼稚無知。
如果不是十歲那年發生的事,恐怕他這輩子就真的越長越歪,成為徹頭徹尾的失敗者了。
好在他醒悟的不遲,在之後的五年裡,近兩千個日日夜夜,他無時不刻不在用仇恨鞭笞自己,自省自強,利用柳皇后留下的微薄人脈暗暗發展勢力。
滕譽嘴角露出個嘲諷的微笑,“母后死後,父皇就原形畢露了,不僅對雲貴妃和滕毅寵愛有加,還奪了外祖的兵權,要不是外祖為人謹慎,沒有絲毫破綻,恐怕柳家早被抄家滅族了。”
他當年真是瞎了眼,才會覺得那個男人是真心對他們母子好的。
“哼!狗皇帝當年為了上位,對義父和茹兒百般討好,等沒用了又一腳踢開,過河拆橋,真正是陰險至極,可惜我沒本事,殺不了那個狗皇帝給茹兒報仇!”莫寒山一掌拍碎了面前的石桌。
滕譽說起這些事情也是滿腔恨意,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怎麼也不會相信當年對他溺愛有加的父親轉眼就變成毒害他母親的兇手。
而且更可笑的是,連對他的溺愛都是假象,多年的溺愛不過是為了將他養廢,一手捧殺之術玩的出神入化,呵。
誰能想到當年在宮中尊貴至極的嫡出三皇子實際上是個棄子,被皇上嚴苛對待的大皇子才是他的心頭肉呢?
遙想當年,他也只能怪自己年幼無知,有眼無珠,否則他絕不會看著母后死在自己面前。
從前有多無知,現在就有多悔恨。
“義父他老人家身體如何?”莫寒山打斷了滕譽的回憶。
“柳家落敗後,外祖積鬱甚深,病了好一陣,若不是朝中幾位大臣暗中扶助,恐怕凶多吉少,現如今他老人家在柳州老宅休養。
“這些年,雲家勢力漸大,取代外公的就是雲家的雲鶴然,雲家嫡子,雲貴妃的親兄長,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