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譽算了下他們手頭上的獵物,很乾脆的點頭,“可以,一個點一百兩,願意的把銀票留下,東西帶走,不願意的就把獵物留下。”
所謂的一個點是按最小的獵物算的,不管怎麼算,他都賺大發了。
有了個好的開頭,為面子著想的少年都樂意花這些錢,即使錢少的,也會折中一下,買下一部分獵物,起碼比空著手回去好看些。
交易很快就完成了,等這些少年走遠,滕譽掏出帕子擦了擦胸前濺到的血滴,可惜怎麼擦都留下一點一點的痕跡。
他丟開帕子,把地上的獵物一股腦兒地用披風兜起來壓到馬背上。
可憐的馬兒因為負重太多不高興地抬起馬蹄叫了幾聲,被滕譽拍了兩巴掌才老實下來。
滕譽走到殷旭身邊,挨著他坐下,先是把收繳上來的銀票塞給他,然後把一兜野果攤在他面前,“吃吧,我都事先嚐過了,肯定能吃。”
他一個皇子,會烤肉還是小時候好奇偷偷摸摸學的,自然不可能知道怎麼分辨野果的實用性。
為了避免像殷旭那樣摘到不能吃的,他每看到一種都要先摘一個嘗過了才敢下手。
也是他運氣好,這一路走過去都沒碰上有毒的,否則他堂堂一個皇子可能就因為給愛人摘果子而中毒身亡了。
不知道這樣的結局能否促成一段可歌可泣的千古奇聞。
殷旭先把銀子銀票點了一遍,發現這一架打的不虧,讓他發了一筆小財。
把銀錢收好,殷旭才從滕譽手中挑了一枚紅彤彤的果子塞進嘴裡,有些冰冷酸甜的滋味瞬間虜獲了他的味蕾。
一連吃了三個,他才停下來,指著地上髒兮兮的食物說:“你的午餐沒了,我給你重新烤一隻吧?”
“你會?”滕譽有些驚訝,從殷旭平日的行為來看,這絕對是個五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
在很多方面,這個少年比自己這個正宗的皇子皇孫還講究,即使他不是霍天,也一定不會是一個普通的老百姓出身。
殷旭搖搖頭,不客氣地回答:“不會,不過看你剛才的做法也不難。”
滕譽忙把野果攤在地上,跑過去重新收拾出來一隻野兔,然後期待地守在一旁。
殷旭把袖子擼起來,削了一根樹枝將肉串起來,然後讓滕譽幫忙生火。
剛才他們撿的木柴還有不少,滕譽挑了幾根乾枯的樹枝架起來引火。
殷旭看著他掏出火摺子準備點火,靈機一動,“等一下。”
“怎麼了?”滕譽側頭看他。
“你的焰陽決不是到第二層中階了麼?”見對方點頭,殷旭興奮地說:“那你試試用焰陽決能不能發出火苗。”
滕譽心裡有了底,之前跟暗衛比試時他就發現自己的焰陽決已經能在拳頭上外放一層藍色的火焰,於是坐直身體準備給殷旭見識一下自己的本事。
說不定對方一個震驚就甘願拜倒在自己雄威之下了。
他握緊右手,運功將內力引導到拳頭上,然後暴喝一聲,拳頭猛地砸向柴堆。
只聽見“砰”的一聲響,木柴被擊碎四處飛濺,而原本柴堆的位置則留下一個巨大的深坑,坑裡一圈焦黑,冒著煙卻沒有火苗。
殷旭嘴角一抽,滿頭黑線地問:“我只是讓你引火,沒讓你燒山,你使這麼大的力幹嘛?”
滕譽開始還挺得意,覺得自己這一拳威力無比,可是聽了殷旭的話後一腔熱血又冷了回去,不尷不尬地說:“抱歉抱歉,一時沒把握好力度。”
他利索的再弄了一堆乾柴,只是這一次就犯難了,不用力他怎麼催出火焰來呢?可是一用力,這堆柴肯定又白搭了。
他盯著自己的拳頭看了半響,也沒想出個頭緒來。
殷旭把生肉舉到他面前,不耐放地問:“你還想不想吃了?”
滕譽心道:還不是因為你提出的要求,現在火都點不起來,想吃也沒有啊。
殷旭從他行囊中掏出之前那把火摺子,然後將滕譽推到一邊,“你慢慢琢磨,我自己來。”
將火堆點燃,殷旭又在火堆上立了個架子,把肉放上去,等著近火的一邊烤的變色了才轉動著樹枝換一邊。
因為什麼調料都沒帶,他們這一餐只能吃無味的烤肉,難吃是難吃了點,但勝在肉質新鮮,烤的香噴噴的也能入口。
殷旭到底是第一次做這個,動作看起來熟練,其實烤出來的肉要麼焦了,要麼還沒熟,而他面上也是平靜如水,倒是讓人不好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