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上下仔仔細細檢查了一番,連大腿根都沒放過,發現他身上重傷沒有,小傷卻到處都是。
原本白皙細膩的肌膚上遍佈青紫痕跡,看得三殿下眉頭緊蹙,周身直冒寒氣。
兩人都沒說話,一個沒問,另一個沒有主動交代,氣氛一時有些靜默。
滕譽將人小心翼翼地抱進熱水中,拿著軟布巾將殷旭身上每一寸地方都仔細清洗了一遍,動作輕柔地像是對待一個易碎的娃娃。
等將人清洗乾淨,滕譽讓人將藥箱拿來,上好藥後緊繃的肌肉才舒緩了些。
“累了吧?先吃點東西,然後好好睡一覺。”滕譽給他披上一件寬鬆的長衫,裡頭什麼也沒給他穿,將人打橫抱回屋裡。
殷旭確實累得不輕,別看他身上傷得不重,可是之前那老頭的計謀還是起了效果,此時他體內魔氣不穩,丹田內更是亂的一塌糊塗,一路支撐著走回來,現在根本連手指都不想動一下。
“你餵我。”殷旭低聲說。
滕譽何曾見過如此虛弱無力的殷旭,一顆心軟成了一灘水,摸著他蒼白的臉頰,“好。”
廚房很快就送來了一份食物,都是按殷旭平日的喜好準備的,滕譽眉頭一皺,順了順他的後背說:“今天就別吃點心了,喝點湯補補。”
殷旭點點頭,將腦袋靠在他硬實的胸口上,並沒有反對。
滕譽讓廚房重新做一份滋補的燉品來,先給殷旭餵了一碗粥,見他眼皮上下打架,困得直打哈欠,便讓他先睡下了。
屋子裡只點了一盞小油燈,燈光昏暗,但足以讓滕譽看清殷旭的睡容。
他側臥在床上,盯著 殷旭的臉看了半響,指尖虛虛地描繪著他的輪廓,心裡苦笑:“不過分開半天就擔心成這樣,將來你若真離開我,這日子還怎麼過?”
“若是不顧一切地將你綁在身邊,你可願意?”滕譽心裡萌生了一種連他自己都驚心的想法,不過很快又被自己否決了。
殷旭不是別人,想綁住他可不容易,他不想用任何強硬的手段逼迫於他,否則說不定會真的失去他。
殷旭這一覺睡得並不安穩,丹田內的混亂令他時而熱的冒汗,時而冷得發抖。
等再睜開眼,發現天已大亮,身邊的人卻還維持著他昨夜入睡時的姿勢。
“醒了?”滕譽一夜未眠,雙眼有些浮腫,聲音也沙啞的很。
他開始只是看著殷旭捨不得睡,後來才發現他身體的異樣,於是再困也不敢閉上眼睛了。
他說熱的時候,滕譽就得給他擦身子降溫,他說冷的時候,滕譽就要將人抱著給他取暖,這倒也不算麻煩,只是看著的人比昏睡的人更加心焦。
滕譽從來不知道一個通宵是這麼難熬的。
“唔。。。”殷旭翻了個身,感覺全身的骨架都要移位一般,肌肉痠痛,全身無力。
“怎麼樣?哪裡不舒服?”滕譽將手擱在他脈搏上,這一探,震驚無比,“怎麼回事?你的內力。。。?”
“咳,不要緊。。。”殷旭挪到他胸口上趴好,聽著他強健的心跳聲,“我功法特殊,休養幾天就好了。”
滕譽不是不知道這一點,當初他第一次探他的脈的時候得到的結果就是這樣,讓他誤以為這少年這是個不能習武的廢材,可事後也證明他的這些判斷錯的有多離譜。
不過今時不同往日,殷旭在自己面前根本不需要偽裝,恐怕他受的傷比他說出口的嚴重多了。
他一隻手握著殷旭的手腕,一隻手抬起他的頭,讓他看著自己的眼睛,“要怎麼做,你告訴我。”
看出對方眼底的焦慮,殷旭眼中有笑意閃過,緩緩吐出三個字:“雙修吧。”
“。。。”滕譽嘴角一抽,“這種時候。。。。”能不能別那麼不正經?
“我沒開玩笑,雙修對療傷最好了。”他現在急需吸收一點滕譽的精氣,那對他而言就是固本培元的最好補藥。
滕譽抱著他翻個身,輕輕拉開他的衣裳,看著他身上的道道傷痕,忍不住嘀咕:“這哪下得去手?”
殷旭眼皮抽動了一下,翻了個白眼,一腳就將滕譽從身上踹了下去,然後翻身壓在他身上,“你是已經老的動不了了麼?那換我來好了!”
身上這點傷實在不算什麼,前世傷的再重他也是獨自一個人療傷,現在因為有了這個男人,他反倒變得嬌貴起來了。
他可不想被人當做一個易碎品護在手心裡。
滕譽嘿嘿一笑,重新扳回自己的主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