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之喜,空手總是不太好的,其他不太好說,不如就先拿那杜家大小姐的丫鬟開刀,試試看牙鋒利不利?
癟三自發的跟在廖泗安身後,就要往客棧去。沒想到眼前突然一亮,廖泗安已經轉了方向,嘴角噙笑。像是發現了什麼。
“錢老哥,好久不見。”他徑直走到一個餛飩攤子前站定。
錢叔從蒸騰的煙霧中抬起頭,看見是廖泗安,頓時把鍋蓋蓋上,右手拿的筷子也隨之放到鍋蓋上,立定直起腰,“好久不見。”
“沒想到幾月未見,錢老哥居然在盆底鎮這種小地方開了一個餛燉攤子。與風光的大管事相比,落差一定很大吧。”廖泗安和錢叔隔桌對坐著,張口就是不善。
“老闆。來碗餛燉。”有客人徑直坐下,喊道。
“不好意思,小老兒今天有事。收攤了。”錢叔立即轉頭笑著表示歉意。
“看來我來的真不是時候,打擾到錢老哥做生意了,真是不好意思。”廖泗安假惺惺的拱手致歉。
“成王敗寇,輸了我也無話可說,不過你從渝河村追到盆底鎮就是為了說幾句打擊我的話,應該也是沒必要的吧。”錢叔倒是很坦然自己的失敗。當時失敗後,總擔心自己以後怎麼過,然而再真正跟一個普通小老百姓似的,每天為自己的未來忙活。他心裡也挺有滿足和成就感的。不被逼到那一步,永遠不知道自己的潛力在哪裡。
“錢管事。你真是太給自己面子了,我們廖也可沒空來理會你這失敗的人。”癟三插進話來。
“那倒也是。”錢叔笑呵呵的點頭。“不過我再怎麼樣不濟,也不是你這種狗腿子能出言奚落的。”
“老混蛋,你……”癟三憤怒的伸手一指。
錢叔捏住他的手指向下一掰,再像扔垃圾似的一丟,完全不理會癟三已經疼的有些扭曲的臉。
“管好你的狗,雖然我不怕打狗,還是嫌他亂吠亂吵的,髒了我的耳朵。”
廖泗安輕輕甩了甩袖子,讓癟三不要說話,“我以為錢老哥躲在這種小地方是來修身養性呢,畢竟年紀這麼大了。沒想到倒是練就了一副牙尖嘴利,嘴皮子利索的跟女人一樣。”
“輸了這麼一場,銳氣也沒有了,日子過得舒不舒心是一回事,但人都得找個樂子,總不能被心裡這口怨氣憋死。”
“看來對當時的失利,錢老哥還是沒放開啊。”
盡力去拼了一場,卻輸給陰謀詭計,能心甘才是怪事。
“呵呵,錢老哥不必介懷,很快就會有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就要為他的無知無畏付出代價了。到時候錢老哥只消站好位置看戲便是。”
錢叔的心裡微微有了底,廖泗安到這裡來是為了報復一個不知名的小輩,只是恰逢其會碰到他罷了。不過即便如此,也不難看出廖泗安的陰狠。無論是正經做生意的生意人,還是在道上混的,也都有自己的道義,罪不及家人。廖泗安追了幾百裡都要報復其家人,實在是太過分了,比起當初廖泗安逼他離開的手段,簡直是更加陰狠。
但同樣的事情自己經歷過,對別人同情心也就不多了,錢叔還是不忘“恭喜”道:“那就預祝你可以心想事成,千萬別被別人整倒。”
整倒是不會,但是算計到他的身上,就一定要付出代價。
廖泗安老實不客氣的全盤接受,“那就承老哥的吉言了。”說罷,放了一錠銀子在桌子上。
用仇人的錢,讓自己快活,錢叔可沒有這個時候充什麼男子漢,死要面子。
***
“這房子我不能要。”杜漢退了兩步。
“不是給你的,你憑什麼說要不要?”杜汶不耐煩地打斷道:“這是給覺兒的成親禮,只是讓你轉交給他。”
在盆地鎮待了這麼多年,大大小小的地方他哪裡不知道,雖然杜汶給他這張房契上只是一個兩進的房子,但造價可不便宜。本來杜絕成親的時候,他已經送了許多東西,杜漢哪還敢要。
“老奴不敢。”
“為什麼不敢,難道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
“老爺明鑑,老奴萬萬不敢起這種念頭。”杜漢就要對杜汶跪下。
“起來吧,都一把老骨頭了,就別動不動就跪的。你我兄弟多年,我還不知道你什麼性格?絕兒長大了,你這輩子就他這麼一個兒子,我也把他當做半子,成親是大事,怎麼會讓他委屈呢。”
“老爺能應諾這門親事,已經是給了絕兒天大的面子了。”
“這些場面話就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