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全國共享。”
夏知秋道:“你論文看得不少。”
他左手揣進衣兜,右手拉開走廊上的一道門。
譚天啟的助理剛好站在不遠處。助理抱著一沓材料,腳步匆匆,風塵僕僕,他見到姜錦年和夏知秋,還和他們打了個招呼。
助理問:“譚經理約了券商分析師做行業交流,就像是一次午餐路演,十二點開始,你們去嗎?”
他熱心引薦道:“早上晨會,咱們的策略分析師說,A股價格在降低,吸引了海外資金……市場需要不斷學習啊。”
夏知秋猶豫著沒有回答。
他還惦記著羅菡的反應。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他忽視了什麼?漏掉了什麼?思維停滯在腦海中,如同一枚生鏽的鐵釘,怎麼擰都擰不動。
姜錦年心不在焉地附和道:“好啊,我會告訴羅經理。”
那名助理溫和一笑,抱著材料走了。他和譚天啟的性格有些像,待人接物比較周到,性情也好,幾乎從不動怒,細節之處可見涵養。
中午用餐之前,姜錦年把他的話轉述給了羅菡。
羅菡道:“我收到郵件了。”
她沿著樓梯下行,髮絲繚亂,臉色很差,宛如一具蒼白失血的女屍。她扶著樓梯,手腕偏向右側,虛搭著不放,姜錦年才注意到她其實骨瘦如柴。
她腕間面板凹陷,骨刺突兀,挑開了細微的褶皺。她的小拇指上戴著一枚戒指,俗稱“尾戒”,據說寓意為:我熱愛單身,我將終身不嫁。
姜錦年想起羅菡的父母已經辭世。而羅菡並非本地人,平常工作又忙,交際網十分複雜。她一貫工作出色,願意指導年輕一輩,大幅度分擔了研究員的壓力……姜錦年忽然覺得,她幸運地遇到了一位很好的上司。
她問:“羅經理,你不舒服嗎?”
羅菡道:“昨晚趕場,喝酒喝過頭,我就宿醉了。”
姜錦年信以為真。
事情卻在隔日發酵。
不知是誰放出訊息,在職的基金經理中,有幾人身負“老鼠倉”的嫌疑。
倘若將老鼠倉做大,不止會被公司辭退,還要賠錢、吃官司,甚至坐牢。
老鼠倉案件採用“零口供”的審訊方式,也不管你承不承認,只要證據鏈充足,必定難免刑事責罰。
一連幾天,姜錦年聽了各種八卦。
她將其中一些故事轉告給了傅承林。
傅承林問她:“害怕了?”
“不怕,”姜錦年眯眼看他,“反正和我沒關係。”
這些天來,姜錦年不怎麼理他。
傅承林也不清楚他哪裡做得不對。今晚他提前下班,開車把姜錦年接回家,她就跟他聊起了近日見聞,舉止並不親密。
臥室裡,月光盈透窗簾。
兩人同坐一張沙發,姜錦年在拐角一側,傅承林位於另一側。他像是剛談戀愛的少年一樣,手指悄悄觸及她的指尖,按一下,又摸一下,她不躲,他就露出本性,將她壓在沙發上親吻。
“鬧什麼脾氣?”他問她,“發簡訊不回,打電話不接,你這是在玩冷暴力。”
姜錦年拒不認罪。
她為自己找了個藉口:“工作上有一些煩心事。”
傅承林猶疑道:“我看老鼠倉也沒影響到你。”
他捏著她的臉,猜測道,“模擬盤表現不及預期,還是研究報告的數量不夠,影響了你的年度考評?”
姜錦年認真道:“我是很關注年度考核,因為我需要年終獎。今年的獎金大概25萬,我知足了。”
她盤算著:“先還車貸,再交房租,還要給你們買禮物。”
“你,們?”
“嗯,包括你,我爸媽,和我弟弟。”
傅承林回神:“我是你的家人。”
姜錦年耍無賴:“不,你只是我的同學。”
傅承林和她講理:“我是你的同學,男朋友,丈夫,未來孩子的父親。”
姜錦年沒有應聲,凝神望著他,眼中細碎流光閃爍。她從前……很多年前,也曾經這般看他。傅承林被現實蠱惑,沉淪於溫柔鄉,還沒來得及脫掉上衣。
說不清什麼時候開始的。傅承林問她喜歡嗎,她說喜歡,還想要,他就失去了一切顧忌。可他連領帶都沒解開。姜錦年一時難以經受,咬住了領帶邊緣,牢牢攥緊他的襯衫,將他背部的衣料弄得一片凌亂。
夫妻生活是不是這樣?隔閡,修復,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