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文端著麵碗,又特意加了一大勺的辣椒醬,大口吃了一筷子面,再喝口冰豆漿,爽啊!
坐他旁邊的一白髮老頭也拌好了面,小口嚐了一下,笑笑,然後把面放在桌子上,專心吃著手裡拿的油條。老人旁邊還有一年輕人,也吃了一小口,然後用標準的北方話小聲抱怨著,
“這就是熱乾麵?我保證這要是在我們那裡,一碗都賣不出去。”
老人頭上除了少許幾根黑髮,大部分已經完全白了。但是老人精神極好,看那咬油條的樣子,想必牙也好的沒有話說。老人笑著點點頭,卻沒有說話。
張子文看出這兩個人不是本地的,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大口大口的吃著。倒是老人看著張子文那狼吞虎嚥的樣子,和藹的笑起來。張子文吞下嘴裡東西,也朝老人笑笑,旁邊的年輕人向張子文點點頭算打招呼,微笑的
說,
“這個熱乾麵,真沒有什麼好吃的。還是我們那裡的面好,筋道,澆頭好。”
張子文:“那是。不過這熱乾麵也有自己特點,這最大特點就是快啊。你沒有看見就這老夫妻兩人,一早上賣了多少面?其它的面,能這麼方便?”
這確實是實話。因為開埠早,這落雪市一直就有在外面吃早點的習慣,並且形象的稱之為“過早”。實際上,在落雪市很少有人會在家裡吃早飯的。
如果清晨走著落雪市街頭,就可以看見無論大街小巷,到處都是賣早點的攤位,而且多半都擠滿了人。只要乾淨衛生,而且味道好的早點攤,前面保證排著長長的隊。而拎著油條,端著面趕車的上班族,更是落雪市的一大特色。
年輕人轉頭看看老頭,大概半分鐘能燙好一碗麵,然後半分鐘放好作料,遞給客人,也笑了起來,點點頭說,
“每錯,真是快。這一早上,怕要賣個1,2百碗吧!”
一直在旁邊收拾碗筷的老太婆,插了一句話。
“怕你說,起碼300。主要是忙不過來,不然500都不是問題。”
張子文嚥下最後一口面,說
“這就叫一方水土養一方人。習慣就好了。你們如果不喜歡,轉彎有個賣牛肉麵的館子,正宗的西安風味,可以去試一試的。”
老人笑著點點頭,說:“小夥子挺熱心啊。”
這時一輛普通桑塔納停在麵館旁邊,從車裡下來一箇中年人,朝這一老一少兩人走過來。年輕人胡亂塞了口面,然後和老人一起站起來。中年人走到跟前。朝張子文點點頭,張子文覺得挺眼熟的,也笑了一下。老人一邊朝外走,一邊對張子文說。
“看來你對這落雪市挺熟悉啊,有空能不能帶我們轉轉?”
張子文:“沒有問題。”
可三個人已經走出去,上了那輛普桑。看著這車,張子文才想起來,原來這中年人自己有過一面之緣。他是蔣臣,蔣瑤的爸爸。
車上,老人跟蔣臣聊了幾句,然後對著旁邊的年輕人說。
“剛才那個年輕人不錯的,有機會可以多交往。”
年輕人笑笑。說:“我也覺得他不錯,就是不知道還能不能見面了。”
……
張子文從麵館出來的時候。太陽已經露出了崢嶸。8月的落雪市,已經不是一個“熱”字可以形容的。據說幾年前,原來用來鋪路的瀝青質量差,每次到了夏天會變軟。結果一次有個女孩過馬路,因為鞋子被粘在馬路上,被過來的汽車撞上。所以所有的瀝青馬路,全部被改成了水泥路面。直到最近幾年,因為從澳大利亞進口了新的瀝青,所以在一些主幹道上,才重新恢復了黑色的瀝青路面,這個過程還被形象的稱為“刷黑工程”。
還有一個傳說,就是到了8月,落雪市所有的藥店都不再出售體溫計,原因就是溫度太高,顧客拿著體溫計走到太陽底下,就會被曬爆。
張子文就是頂著這樣的烈日,走進卓錦國際大廈的。作為一家跨國貿易公司的唯一一名勤雜工,張子文的工作非常的繁雜。接收郵件當然是其中必不可少的一項。
張子文一走進卓錦國際大廈,首先就看到坐在值班室裡的曾寶,正在埋頭看書,張子文悄悄走過去一看,大幅的彩色銅版紙上一群女人擺著各種誘人姿勢。張子文拍拍曾寶的肩膀,曾寶嚇得差點摔到地上。
曾寶:“幹什麼?不帶這樣嚇人的。”
張子文:“你也不能這樣當眾看黃色圖片吧。”
曾寶:“什麼黃色圖片,這可是廣告。樓上比奇模特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