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俊人撲哧一聲,轉頭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我可沒看出你害怕來。”
鍾星月嚴肅,半真半假的說,
“害怕不能表現出來啊,我向來很會隱藏自己的情緒的。”
香俊人笑著搖了搖頭,手掌抵在身後的石牆上,然後將頭倚在了掌心裡。
身子半仰,抬頭看星星。
“這般年紀,很少見心境有像你一樣穩定的,有趣的丫頭,上次遇埋伏的時候也不害怕嗎?”
“有什麼好怕的?就是幹!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哈哈哈……對,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清冷的夜色裡,香俊人的笑聲傳的挺遠,讓城牆上守城的修士莫名的覺得緊繃的神經似乎鬆了。
兩人都不再說話,香俊人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眼睛盯著天空一眨不眨。
鍾星月在他旁邊盤膝打坐,眼睛微閉,竟然真的休息了。
香俊人不由佩服,這姑娘膽子還真是大,在落陽一脈的地盤上,也敢如此大膽的隨意休息,難道真不怕有人偷襲她嗎?
事實上,鍾星月當然怕呀,她惜命的很,所以她讓空空和小企鵝在摘星域裡輪流守護她。
“二師兄你說什麼?鍾星月來了白虎城?”
城主府裡,夏景蜜乍一聽到這個訊息,便以為是郝炎拮在與她開玩笑,好半天才相信了。
“確實,我已安排她明日護送飛舟過濁水。”
“什麼?二師兄難道你就真的讓她回去?”
這可是她自己送上門來的,若是這樣還讓她平安回去,那豈不是顯得他們落陽一脈很無能?
“畢竟她來白虎城,九脈執事堂是有登記的。”
夏景蜜挑眉冷笑,
“九脈執事堂有登記、而又犧牲在外的弟子,很少嗎?”
郝炎拮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於是他微微一笑,眼含寵溺,摸了摸她的頭,
“傻師妹,我早就安排好了……”
…………
天亮時,城牆下響起層層疊疊的腳步聲,這是換防的守衛士兵。
鍾星月站上城牆,再往前一步,便會落入虛空。
大風吹拂著她的衣裙,髮絲也飛揚。
大風起兮雲飛揚!
突兀的有一種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悲壯。
“今日我守城,郝師兄會親自帶人護送飛舟,你…嗯…反正你也不害怕,呵呵……”
香俊人望著她說。
鍾星月跳下來,在他身前拱手,
“多謝師兄告知。”
香俊人這話,其實是在告訴她,郝炎拮一行人會在路上對她採取一些扼殺手段。
他作為環影一脈的親傳弟子,肯給她說這些,便是情分。
香俊人轉身走了,鍾星月回身,看見在城牆內的大街上空,漂浮著十架巨大的飛舟。
每一艘飛舟都可以裝的下三五千人,以堅硬的器材打造,舟身上環繞著防禦陣法,靈光流動,可見東荒在這些飛舟上下了不少的心血。
飛舟上垂下來四五個懸梯,不會飛的人便扶著這懸梯上去。
東荒也不是誰都救的,他們只救壯年人青年人與孩童,至於老人殘疾,則被東荒放棄了。
他們保的是人類繁衍,而不是真正的人類。
對於此,鍾星月是此時此刻才發現。
果然,東荒也是自私的。
她心底嘆了口氣,卻也無可奈何。
陸陸續續的有人被帶著向飛舟靠近,約麼用了半個時辰,十架飛舟上裝滿了人。
每個飛舟上有五十名凌元境修士和三百名結元境修士護衛,飛舟最前方,由兩個幻虛境長老開路。
飛舟最後方,則由郝炎拮與另一位幻虛境長老斷後,還要加上鍾星月,與五百名凌元境修士。
目前來看,斷後的人實力最強。
五百名凌元境修士啊!
可見東荒實力究竟有多強。
“鍾師妹,我們這便出發吧。”
鍾星月點頭,一甩袍袖,從城牆上飛下,穩穩的落在了斷後的隊伍裡。
她就在郝炎拮身側。
城牆上,香俊人開啟護城大陣的一個口子,十架飛舟穩穩的飛起,成一豎列依次從那口子裡飛了出去。
護衛飛舟的修士緊緊跟隨,前後左右將十架飛舟保護的嚴嚴實實。
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