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一會兒把我的手機號碼發給你，你最好快點過來，你們唐省長酒量太好，我有點扛不住了！”

李遠呵呵一笑：“好，我把電話給唐軍，你聽一下你們唐省長的指示！”

“小楊，我是省政府唐軍！”話筒裡傳來一聲頗有幾分威嚴的聲音，楊學光一愣，不自覺地挺起了胸：“唐省長，您好，新年快樂！”

“我就知道，這小子還是你們川西的人，剛才都沒有跟我說新年快樂！”話筒裡傳來李遠的哈哈大小聲。

牛成凱的臉微微有些扭曲，這個時候他若是還不明白楊學光跟李遠的關係非同一般，他就真的不用在官場上混了。

“小楊，你把電話給你們牛市長，我跟他說兩句話！”

“好的，唐省長！”

楊學光依言將手機遞給一邊的牛成凱：“市長，唐省長要跟您說話！”

牛成凱下意識地站起身，接過電話走到會議室的一邊，楊學光見狀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順手帶上了房門。

楊學光知道唐軍用李遠的手機打電話到自己手機的意思，既給了李遠的面子，也在告訴牛成凱楊學光來歷不凡。

“楊區長，對不起，我今天的脾氣不太好！”宋欣走過來，取了顆煙遞了過來，剛才楊學光回來的時候，他還是一副橫眉冷對的模樣，此刻，卻又是另外一副模樣了。

“謝謝！”楊學光呵呵一笑，掏出打火機幫宋欣點燃了香菸，這種伺候在領導身邊的人，能夠不得罪就儘量討好著：“宋秘書，你不知道呀，我今天一早上就跑了五家單位去慰問呀，說話說得嘴巴都酸了！”

宋欣聞言一愣，慢慢地點了點頭，下面區縣的領導們勾心鬥角的事情他見得多了，顯然，楊學光這是被人陰了，春節期間偶然走訪一兩家部門就不錯了，在全區幹部群眾前露露臉就夠了，主要還是要等候領導可能下來的視察。

一顆煙抽罷，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宋欣先去探了一下路，片刻之後，拉開門請楊學光進去。

牛成凱將手機放在桌子上，伸手指了一下對面的沙發：“小楊，坐下說話！”

“唐省長對明陽區的建設發展很關心，尤其是你們的開發區建設。曾經一度是全省學習的模範榜樣，但是，這兩年卻每況愈下，省委領導們也很擔心啊！”

牛成凱的聲音微微一頓：“我知道，這本來是前任區長段鷗的責任，不過，現在既然你是區長。你負責明陽區的經濟建設，你就要挑起這幅擔子來，同時也必須要有領導的擔當！”

楊學光點點頭，沒有說話，他知道牛成凱還有話要說。

“最近市委那邊傳言很多，都說你在明陽區這裡很霸道，對開發區取得的成績裝作看不見。專挑開發區的毛病，這裡不行，那裡不行，這個要改，那個要修正。今天，我就要聽你一個人說一說，你給我詳細地說一說！”

楊學光聞言一愣，顯然是有人去市委告狀了，雖然並沒有將開發區的成績否定了，但是其他的話的確說過。就是反駁也不好開口。

好在這種狀況他已經預料到了。

“市長，我覺得開發區的發展理念有問題，我們區委在對明陽區的未來發展的定位也有問題，我們沒有很清楚的看到自己的優勢，劣勢，而是盲目地追求蜀都市工業大區的名聲。有點本末倒置了！”

楊學光略微思索了一下。緩緩抬頭看了一眼牛成凱。

牛成凱沒有說話，伸手抓起茶几上的香菸，宋欣趕緊上前幫他點燃香菸，又把菸灰缸拿到牛成凱的面前。這才退了下去。

沉思了片刻，牛成凱彈了一下菸灰。聲音有些低沉：“那你覺得明陽區的優勢劣勢如何，你們區委應該怎麼定位，你們的開發區應該怎麼發展？”

“市長，我們明陽區的最大的優勢就在於距離省委所在地很近，而且有廣袤的平原，這一點是其它區縣所沒有的，有豐富的水資源和太陽能資源，劣勢在於我們明陽區內並沒有什麼大型的企業，更不用說跨國企業了！”

“當初，也許是為了造聲勢，各種企業都允許入駐開發區，不管企業生產經營什麼產品，有沒有汙染，對環境損害程度，只要是投資建廠的都歡迎！”楊學光輕輕地嘆息一聲，目光微微有些憂慮：“所以，造成了今天的這種狀況！”

“投資環境惡化，企業跟周邊村民的關係惡化，環境汙染嚴重，那些小企業在金融危機的衝擊下紛紛倒閉等等，這一系列的情況還不足以說明問題麼？”

牛成凱眉頭緊緊地皺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