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的人並不多。
郝秉就是這不多人之中的一個,他安靜地坐在角落裡。雖然郝中奇如今已經是正部級的國企老總,不過,相比較於郝家從嶺南全面退出來說,這筆生意顯然是做虧了,不過,這種生意很難用誰賺誰虧來解釋。
郝家雖然徹底退出嶺南,不過。嶺南的各個行業各個系統,嶺南官場的各個山頭哪一個能不受到郝家的影響?
即便是郝家退出了嶺南,真正要徹底消弭郝家的影響。卻不會短時間之內可以完成的事情,不過,至少可以看出來一點。zhōng yāng是下了決心要整頓嶺南的官場了,如此一來,京城圈子裡的人自然對郝秉的態度自然不復以前的熱情了。
郝秉兩個手指夾著高腳酒杯,輕輕地搖動酒杯,猩紅sè的酒液在杯子裡不安地跳動著,抬手將杯子送到鼻子下,緩緩地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手腕微微一抬,酒杯微微一斜。香醇的酒液順著喉嚨滑了進去。
只是酒液裡面似乎裡多了一絲隱隱的,淺淺的苦澀,郝秉心頭苦笑一聲,他知道這是自己的心境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三爺的場子裡怎麼可能會有劣品的紅酒?
緩緩地睜開眼。依稀看見有兩個人影衝自己走了過來,郝秉放下酒杯,再抬起頭,耳邊傳來一個淡淡地笑聲:“秉少,怎麼一個人喝起悶酒了?”
郝秉舉頭一看,卻是趙軒和秦羽走了過來。兩人的手裡各自提著一個高腳玻璃杯,酒杯裡的酒液猩紅豔麗:“怎麼,你們不去陪著雲少跟美女玩遊戲,怎麼有空關心起我來了?”
雲少叫雲天,是新任總書記眼前的紅人云宜驊的獨生兒子,京城之中最近在流傳雲宜驊要出任中辦主任,雲天也很快成為了紈絝圈子裡的新貴,此刻,雲天正被一群紈絝子弟們眾星拱月般地圍在中間,興致勃勃地跟幾個當紅的女明星玩擲sè子。
趙軒臉嫩,低頭走到郝秉的側面沙發坐下,秦羽卻呵呵一笑,提起手裡的酒杯喝了一口,笑道:“秉少,今天來找你,可是有一幢生意跟你談!”
“生意,什麼生意?”郝秉一愣,從口袋裡摸出一顆煙點燃吸了一口,目光轉向舞臺上的領舞的女人,臉上的表情很淡然,當初郝家在嶺南一家獨大的時候,郝秉對於秦羽所謂的生意肯定會不屑一顧,不過,世易時移,郝秉即便是心裡看不起這兩個小子,也不能不給他們的老子幾分面子。
“秉少,昨天陸惜找到我說他有個很不錯的題材,拍出來肯定能夠大火,不知道秉少有沒有興趣?”
秦羽輕輕地搖動著酒杯,低下頭輕嗅杯中紅酒的醇香,郝秉一愣,進京之後,他已經低調了很多,不過京城圈子裡發生的事情他幾乎都知道,秦羽此刻提起來所謂的合作,他立即就想起來圈子裡流傳的秦羽把趙立琦那個老東西找回京城來了,立即就明白了眼前秦羽這個傢伙的用心!
這廝居然想利用自己落井下石來打擊楊學光,真當自己是個傻瓜麼?真當楊家會因為楊老爺子的去世而一落千丈?
倘若這是秦羽的老子秦志澤的想法,秦家就真的危險了,去年的黨代會秦志澤並沒有什麼收穫,尤其是楊天虹入主黃海之後,作為黃海市的副市長秦志澤一直想要融入黃海一系,只可惜古洪似乎對秦志澤並沒有多大興趣,至於是秦志澤的能力不足,還是說秦志澤跟陳希一家有什麼牽扯就不知道了。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古洪為核心的黃海系不賞識秦志澤,如今這小子居然敢公然落井下石來打楊學光的臉,必然是有所依仗,難道秦志澤又找到了靠山了?
再有二十來天全國兩會就要召開了,難道秦志澤這貨真的枯木逢chūn了?
“秉少,最近玩電影的人很多哦,而且投入少,回報大,只要有合適的題材,再在圈子裡找兩個不錯的導演,肯定能大賺特賺!”
秦羽呵呵一笑:“軒少倒是表現出很大的興趣,秉少,機會很難得呀,錯過了這個村可就沒有那個店了!”
他身邊的趙軒低下頭,仔細地打量著杯子裡的紅酒,似乎紅酒比秦羽談論的話題更有吸引力。
“陸惜能駕馭得了?”郝秉呵呵一笑,伸手摸了摸下巴。眼神裡閃過一絲嘲弄之sè,本少爺難道這麼有反骨仔的潛質?
“當然,不止是陸惜一個人,陸惜雖然是娛樂圈的新銳導演,思維天馬行空,不過,這樣的大投資大製作還是需要一個老成的有經驗的老傢伙來壓陣!”秦羽呵呵一笑。眼睛裡閃過一道光芒:“為了不讓雲少的投資打水漂,我也就只能找趙立琦這老傢伙出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