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如此吧。
柳依依說完,就把身子轉了過去。她抬眼望著前方,如今,正是傍晚時分,夕陽無限好,彩霞滿天飛,可是這一切,已經不再是屬於她柳依依的了。
劉伯溫往前走了幾步,叫道:“依依,你不要如此想不開。以前的事情,千錯萬錯,都是我的不是,你千萬莫要因為這個,葬送了自己的一生。”楚流煙原本也想勸說的,可是她怕自己一開口,柳依依更加怨怒,因而隱忍不語,只希望柳依依能夠回心轉意,不要想不開。
柳依依卻冷冷的說道:“伯溫,若是以前,我一定相信你。可是自從出現了楚流煙,我不在信任你。我柳依依不管是容貌,還是才學,還是品行,哪一方面比不過她?可是你呢,你是怎麼對待我的?我記得我們原本是在我十七歲那年,就該完婚的,可是你說你想走出去,我便依從了你。你這一走出去,便是五年,我從十七歲,變作了二十二歲。女人,能有多少給五年呢?可是到頭來,我換來的是什麼?是你的移情別戀,還有我無限漫長的等待。伯溫,我不怪你,可是,我卻永遠永遠不原諒你。哪怕是日後你與楚流煙在一起,我在地下,也會永遠詛咒你們。”
說完,柳依依縱身一躍,從那頂峰上跳了下去。天上,雲霞絢爛,五彩繽紛,柳依依如同一隻隕落的蝴蝶一般,凋零塵世。
“依依——”劉伯溫高叫一聲,往前衝了過去。可是,只見那山峰下面,深不可測,伊人已然,雲深不知處。
笑笑怕劉伯溫想不開,早已經搶先搶到了他身邊,用力扯住了他。
靜默,可怕的靜默。過了好久好久,劉伯溫終於緩緩說道:“你們都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留在這裡陪陪依依。”
“公子爺——”笑笑和開心齊聲呼喚道。
“劉公子——”楚流煙呼喚道。
“我說劉兄,你千萬不要想不開才是。”常遇春最是耿直,說道。
劉伯溫都沒有理會他們,他緩緩說道:“我只想一個人安靜一下,在這裡陪伴依依,請你們先回去,好麼?”楚流煙說道:“我們先回去吧,讓劉公子在這裡靜一會兒,他不會有事的。”
開心和笑笑有些遲疑的看了劉伯溫一眼,還是答應了。他們跟著楚流煙和常遇春,一步步走下山去。
他們走了沒有多遠,聽到山峰上傳來了劉伯溫的哀唱:“此恨何時已滴空階、寒更雨歇,葬花天氣。三載悠悠魂夢杳,是夢久應醒矣。料也覺、人間無味。不及夜臺塵土隔,冷清清、一片埋愁地。釵鈿約,竟拋棄!重泉若有雙魚寄,好知他、年來苦樂,與誰相倚?我自終宵成轉側,忍聽湘弦重理?待結個、他生知己。還怕兩人俱薄命,再緣慳、剩月零風裡。清淚盡,紙灰起。”
這首悼人的《金縷曲》,由劉伯溫新作新唱,聽得餘人心中婉轉斷腸,說不出有多麼難過。尤其是楚流煙,更是潸然淚下,她一方面為柳依依的悲慘命運嘆息不已,另一方面,也為從此會失去劉伯溫這個良朋知己而心生悲傷。
她知道,從此以後,她與劉伯溫,永遠永遠不會再有任何的交集。哪怕是做朋友,恐怕也不能夠坦然,因為不知不覺間,兩個人之間,已經多了一個影子。而那個影子,是永遠永遠不會磨滅的。
回到劉府的第二天,楚流煙就藉口朱元璋軍營中有急事,和常遇春告辭先走。謝翠娥知道柳依依的事情之後,又經過開心的勸導,對楚流煙的恨意,減去不少。她要跟著楚流煙和常遇春回去朱元璋的軍營中,楚流煙也就答應了。畢竟,讓她長久住在劉府,也不是長久之計。
劉伯溫為柳依依之事,悲傷不已。楚流煙也就沒有再去打擾他,只是與劉老爺、劉夫人告辭。三個人出了劉府,走到青田縣的城門口,遠遠的聽到有人在喊他們,回頭一看,卻發現跟來的人是開心和笑笑。
開心說道:“楚小姐,公子爺讓我們倆跟著你回去軍營,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他就暫時不去啦。笑笑會武功,我知道未來,我們一定能幫忙的。楚小姐,我們跟你去吧。”
楚流煙猶豫了一會兒,即刻說道:“我看你們還是回去跟著劉公子吧。他如今心情不好,正需要人照顧。若是你們不在他身邊,連個陪著的人也沒有,他豈不是很寂寞?”
開心想了一會兒,說道:“好啦,好啦,那我自個兒回去開解公子好拉,就讓笑笑跟著你們吧。笑笑功夫那麼厲害,一定可以助你們一臂之力呢。”楚流煙只好勉強答應了。
於是,他們出了浙江,過了十多日,趕回定遠。
在楚流煙和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