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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請私人事務所的朋友查到的。”楊葳甜笑,“只有我一個人知道。”“你一個人知道。”爸爸低聲重複這句話。“爸爸,給你兩個選擇,一是和我一起喝這瓶啤酒,二是去自首。”楊葳望向表情高深莫測的爸爸。“我不會去自首”爸爸回答。楊葳將啤酒遞到爸爸面前。爸爸將啤酒推開,他笑了笑:“你先喝,我再喝。”沒有人比自己更瞭解爸爸了。楊葳擦乾了眼淚:“爸爸,我曾經是那麼愛你。”楊葳看著啤酒那豐富的泡沫:“我先喝。”她指著客廳的門,“我喝完後,你從這裡出去,把門關好。”“我想,你會喝的,我先走了。”爸爸欠欠身,毫不留戀地走出楊葳那間小小的客廳,足音漸漸遠去楊葳緩緩點頭:“你的確瞭解我。”她將一瓶啤酒一飲而盡。擦去嘴角的泡沫,楊葳眼中有刀光閃爍?“但你還不太瞭解你。”她拿出隱藏在茶几下的錄音機,看了看虛掩的鐵門,楊葳知道也許十分鐘後,爸爸就會回來看情況。微一思索,楊葳打電話到119報火警,“119嗎?這裡是育才中學”掛上電話後,楊葳把易燃物堆積在門口澆上汽油,易爆的電視被她搬到陽臺。電話鈴突然響了,楊葳小心地望向窗外,樓下的ic電話旁果然有個黑影。“楊葳嗎?”爸爸的聲音極為平靜。“爸爸,我走了”楊葳讓電話筒跌落,她打燃打火機點燃堆在門口的易燃物。“喂喂楊葳你怎麼了?”最後一聲‘怎麼了’冰冷得可怕。抱著一紙盒的向日葵,楊葳躲在大門視線死角處。“楊葳楊葳”爸爸在門口輕叫了幾聲就走了。他看到熊熊大火。所以安心地離去。五分鐘後119就趕到現場。火併沒有燒起來,只燻黑了客廳一角的天花板。爸爸並未出現。楊葳抱著向日葵和錄音機帶直到天明。她想了又想,想了又想。而爸爸坐在家中,抽了一夜煙。女兒是自己用手將之推往絕境的。那麼可愛,讓他驕傲的女兒,可是他不能後悔,人生必須面對選擇,選錯了就不能回頭,不能回頭。楊全在清晨的家中被捕,被控販毒,貪汙以及謀殺未遂多項罪名。楊葳將錄音帶交給了警方。她穿著白色的長裙走在大街上。她似乎聽到童年的對話。“爸爸,我要那隻紅風箏。”“買另一隻風箏好嗎?那隻紅風箏是斷了線飛到樹上的,爸爸夠不著。”“可是,我只喜歡那隻紅風箏。”“那麼,爸爸爬上樹去拿”楊葳在大街上歇斯底里地大笑起來,她撞到一個人,那個人輕擁住她。帶著複雜的神情,楊葳推開嚴浩安慰的擁抱,她大步跑向學校,現在的她無法面對任何人。宋橋在樓下遙望楊葳家陽臺上已經枯萎的花。楊葳已經有三個星期沒上課了。班務全是由高明全權代理。代課的英語老師既沒有幽默感也沒有楊葳獨有的活潑氣息,初三(1)班的學生們都快無聊死了。楊葳該走下樓,看看這美麗的陽光了。好不容易敲開楊葳的門,宋橋走了進去。“楊老師,我來看你。”宋橋兩手空空。“對不起,楊老師到現在也沒心情上課。”楊葳臉色憔悴。頭髮也失去往日的光澤。“我媽媽再婚了。”宋橋平和地說。“恭喜。”楊葳真誠地說。“那麼,你什麼時候能走出這間屋子呢?”宋橋輕聲問。楊葳搖頭:“我不知道。”“我記得你才到我們班時曾說你要成為全中國最偉大的老師,就是這樣偉大的嗎?”宋橋的話像一記鞭子。楊葳手撐著頭半天沒說話。“你這小子說話也太毒了點兒。”楊葳無可奈何地看著宋橋。欠欠身,宋橋轉身走掉。“我是個被學生拋棄的可憐老師。”楊葳心中有什麼被一種熱情融化掉。“大家都知道,你何必說出來。”樂天嘲弄地看著楊葳。她是繼宋橋之後而來的。“這句臺詞,我怎麼挺熟的?”楊葳問樂天。“你在 過山車上正高舉的手以往坐過山車,我從不敢將雙手高舉。後來,我知道,高舉雙手,放聲大笑,這才是青春的意義。————王道明1t型颱風暴i“我覺得我可以登上那個寶座看看。”“那個全國時裝設計大賽的熱身賽?”“就是它。”炎熱的1999年的夏天。樂天正在手工縫製她設計的‘熱血校園紀事’系列學生服。她賣掉了媽媽留下的房子,搬到學校與楊葳同住。初三一年,她經歷了無數事件,感情沉澱下來卻還是那麼鮮明生動。“樂天,你第一批入選了。”楊葳將報紙扔在茶几上,“過了第一關,感覺怎麼樣?”輕輕搖頭,樂天笑看著楊葳:“沒有感覺,好戲還在後面。”“小鬼,還真是沉得住氣,別忘了你許諾為我設計的衣服。”楊葳剛去看望了右腳扭傷的嚴浩。很顯然,這是嚴浩為接住她所付出的代價,這是‘愛的代價’。楊葳扭著樂天那雙靈巧的手,不由問:“樂天,你設計服裝的天賦是遺傳自你的爸爸嗎?”“不,是遺傳自我的媽媽。這次大賽的評委之一——名設計師阿齊就是我媽媽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