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將士。”
未等冷衛回答,風若廷揚起手中長鞭,馬兒拉著車子往前奔去。一陣塵土飛揚過後,馬車消失在了路天相接的盡頭。
風若廷並不知道最後冷衛有沒有攻下地宮,但他得到訊息,不久後地宮解散,右使鬼僕下落不明。
而導致地宮解散的傳言有很多。有人說是冷衛用火攻逼迫地宮門人投降,右使鬼僕不甘受辱,退入突厥境內已求庇佑。也有人說,地宮發生內訌,右使鬼僕盛怒之下斬殺了左使魅奴,引來眾弟子的紛紛反叛,從而導致地宮自行滅亡。眾說紛紜,究竟哪一種說法才是事實真相,風若廷無從得知。唯一能肯定的是,地宮確實亡了,鬼僕也確實消失無蹤了。
風若廷和薛御郎帶著敏之去到偏遠的吐蕃,在那片以牧羊為生的草原上,全心全意照顧著他。
吐蕃是一個風土民情極為純樸的地方。那兒的人熱情歡迎了風若廷等人的到來,並在得知敏之的傷勢後,將家中珍藏的貴重藥材無償獻出,以救敏之一命。
隨著時間一天天的過去,轉眼已過半年。
風若廷和薛御郎已經習慣了吐蕃的生活,並與當地百姓溶為了一家。
似乎一切的不幸都已過去——除了昏睡中的敏之還未醒來。
“薛御郎,”風若廷站在木樁前朝不遠處身穿皮毛的男人喊道,“趁天色還早,趕緊把這個樁子釘好,一會兒還要給敏之熬藥。”
薛御郎將一捆稻草扔到一邊,頷首道,“藥早熬上了,半個時辰後再去看。”
風若廷不再說話,兩人俯身各自忙碌著。
屋內,睡了半年的賀蘭敏之手指微微動了一下,眼瞼掙扎許久後終於緩緩開啟。
思緒有著大片大片的空白,敏之呆愣的看著高高的帳頂,直到風若廷的喊話聲喚醒他的意識,這才虛弱的扭頭看向帳外。
平地上,風若廷和薛御郎還在忙著什麼,敏之眼眶陡地一溼,嘴角彎開一抹淡淡的微笑。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到這裡,就算完結了。
不要抽打,接下來是番外,有些未交待清楚的事,會在番外裡繼續講述。
武承嗣番外
直到自己被拷上那沉重的枷鎖,武承嗣才驚醒——他真的去告發自己了!
“少主,少主!”比自己只大一歲的風若廷跟在身後步步緊追著,眼中溢滿了淚水,“少主……”
“若廷,”武承嗣一步一回頭,俊朗的臉上佈滿了痛苦與憤恨,“若廷,去他身邊……如果我不能回來,你要幫我報仇,若廷……”
武承嗣被官吏拽著沉重的鎖鏈往前跌撞走去,直到風若廷的聲音離自己越來越遠,淚水終於模糊了視線。
武承嗣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他不過是在聚會上孩子氣的說了一句,“天下又怎麼樣?我武承嗣想要,照樣能拿到。”
這樣不顧後果的一句話,卻給他帶來了無盡的悔恨與痛苦。更令他想不到的是,他一直疼愛的弟弟賀蘭敏之,會將這句話告訴榮國夫人,並讓榮國夫人請皇后下旨以大不敬之罪將他流放。
同是武家子嗣,皇后看在榮國夫人的份上,居然可以對賀蘭敏之庇佑到如此地步。
武承嗣在去到西北絕境後的每一天都在憎恨,憎恨賀蘭敏之,憎恨上天對他的不公。他將心中滿腔的怒火和怨氣全部發洩在了那片荒涼的土地上。每天干不完的活,做不盡的事,讓他多不出一絲的時間來想別的事。
武承嗣曾在睡夢中不止一次的佈下計劃,等將來真有一天得以還朝時,他要怎樣去報復賀蘭敏之,讓他一嘗今日自己所受過的苦。
但每當夢醒後,現實是他仍站在寸草不生的土地上辛苦耕作。
昔日的翩翩長安少年郎,在風吹日曬下,逐漸褪去稚嫩的氣息。而那雙曾經只用來端酒持筷的手,也在日日不息的農作下長出一個個的細繭。
歲月如梭,時間真的可以沖淡一切。
武承嗣開始感覺他的仇恨一天天淡去,心中那原本憤憤難平的怨怒,也在每天的流逝下款款消散。
武承嗣不斷回想,或許這一切都是註定的,是上天給他的懲罰,是命運躲避不開的劫難。
如果一切能從頭開始,他不會再說那樣的話,因為那確實是大不敬。
賀蘭敏之沒有錯,他只是和自己一樣的年少輕狂罷了……
武承嗣感到遺憾,原來世間所有的一切,終究抵不過權勢。
十年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