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憚用任何粗暴的手段從言語到舉動上來打擊她,假使咬他一口,下一刻他必然會更重地咬回來,睚眥必報!粗野莽夫!
誰能替她嚐嚐三十年傷勢不能痊癒的感覺?不能走路,不能御風,翻個身都吃力,要不是扶蒼非拽著她,她至於如此?
不在乎這是不是講道理,她從來就不和誰講道理,她就是討厭這傢伙。
齊南見她冷著臉不說話,便繼續問的斟酌:“那……公主究竟要拿扶蒼神君怎樣?”
她低頭去摳藤床上的雕花,一面道:“我要把他踩爛。”
憑藉一貫對她的瞭解,齊南終於恍然大悟:“……公主的意思是,只許你欺負他,打壓他,不許他報復回來,對麼?”
玄乙回答得理直氣壯毫不心虛:“對。”
齊南崩潰地長長吸了一口氣,他得靜靜,不然他真要被她氣死。
誰知這小公主的聲音又放軟,嬌滴滴地叫他:“走罷齊南,別待這鬼地方了。”
齊南嚴肅地看著她,搖了搖頭,這小公主可以任性妄為,他身為神官與長輩,決不能任性:“終究是我逼迫公主下界才致使這般後果,帝君罰我在此地面壁十日,如今方過三日,我不能走。”
玄乙眨了眨眼睛,慢悠悠地說道:“父親將飛廉神君捉來也有三日,一直關在地牢內,每日送一把染血的月砂去望舒宮。”
齊南只覺頭髮都要豎起來,他就在龍眠谷待了三天,帝君能做出這種荒唐事!
怪不得燭陰氏在外面名聲那麼壞,這一家子從上到下行事都邪裡邪氣的!就算望舒神女不願替公主取出軟刺,帝君又怎能使出這種手段?旁人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偏他們,恨不得把事情往死裡鬧大。
齊南拔腿便跑,冷不丁聽玄乙在後面輕道:“齊南,清晏他……還是沒任何訊息嗎?”
從她離開鐘山前往明性殿拜先生,到如今也過了幾個月,不管她給清晏寫多少信,都杳無迴音,這個死清晏,該不會是出了什麼事罷?
齊南長嘆道:“小龍君連公主的信也不回,何況帝君……公主且寬心,興許小龍君已到了閉關休眠的境界,一夢千年也是常事。且等今年暮冬過去,倘若小龍君還無音訊,我自當前往天北去尋玄冥帝君。”
從帝君到公主都不靠譜的燭陰氏,只有辛苦他忙成陀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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