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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部分

於是他撿了根樹幹,伸手便把這口缸撥了過來。待嶽和抓住缸沿再往裡邊一看,當時人都笑傻了。怎麼呢?他是哭一聲笑兩聲,這又哭又笑的,我老瞎子還真學不上來。

你問嶽和他咋這樣了呢?不就揀口破缸也不至於樂成這樣吧!難道是這缸裡頭盛有寶貝?這,你還真猜對了。這缸裡頭確實有“寶貝”,而且還不止一個。什麼?這正是自己苦苦找尋的妻兒母子兩個。只見姚夫人蹲坐在缸底,雙手緊緊抱著自己剛滿週歲的飛兒。嶽和當時就樂壞了——對,是樂壞了!樂得嶽和自己連哭笑都分不清楚了。生離死別呀!劫後重逢,親人相聚的心境大概只有經歷過汶川地震的人才能體會得出。

單說岳和扒住缸口連連呼喚了兩聲,只見妻子秀娘一直是雙眼緊閉,昏睡一般,毫無反應。只有飛兒仰著頭,瞪著一雙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彷彿沒發生任何事一樣,嘴角還掛著一絲甜甜的笑。嶽和伸出雙手想把飛兒抱出來,可他抱了一下竟沒抱動。原來。妻子秀娘正雙臂死死地摟著飛兒。嶽和用手想把妻子的雙手分開,不料秀娘竟猛睜開眼睛呼道:“誰?”

嶽和一見妻兒母子雙雙都仍然活著,他喜出望外地叫了聲:“秀兒,是我,我是孩子他爹,嶽和!”

秀娘聞聲她挺起身說道:“真的是你嗎?孩子他爹!”

嶽和用力將秀娘連同孩子一塊抱在懷中,嘴裡不住地念道:“謝天謝地,我們一家又重聚了!”

秀娘哭了兩聲喃喃地說道:“他爹,你是怎麼找到我們母子的?”

嶽和將飛兒抱起來,反問道:“你們是怎麼逃得此難,又躲進水缸裡邊的呢?”

秀娘邊從水缸裡跨步出來邊說道:“他爹,你怎麼連自家的水缸都不認得了?當時我見屋內的水已經沒過了膝蓋,於是我就淘幹了家中水缸裡面的水,和飛兒躲在了裡邊。”

嶽和望著懷裡的的孩子,又問道:“飛兒……飛兒他沒事吧?”

秀娘近前一步看了看飛兒的臉低聲道:“飛兒他有孃的奶吃,當然沒事了。”

嶽和轉過臉,對著秀娘關切地問道:“秀娘,你落難三天,看來已是三天都沒東西吃了,剛才你暈過去,八成是餓壞了吧?”

嶽和說著話,他騰出一隻手,從腰中取出一個饃交給秀娘說道:“快吃吧!別餓壞了。”

秀娘看了看手中的饃,望著嶽和問道:“大水淹沒了村莊,你的饃是從哪裡討到的?”

嶽和憨笑了一下說道:“這是我發水那天帶在身上的乾糧,後來大水沖毀了田地,我逃到了山上,一直就沒捨得吃。”

秀娘忙將手裡的饃往嶽和手中邊塞邊說道:“他爹,你也三天沒吃東西了,你要是餓垮了,教我們母子如何依靠啊?”

嶽和將饃推到秀娘嘴邊說道:“娘子,我餓了可以在山上找東西果腹,可飛兒他還太小,娘子若不吃東西,怎麼會有乳水喂孩子?”

秀娘滿含眼淚,這個饃她教她吃得五味雜陳,道不清個滋味出來……

話說岳和一手抱著飛兒,一手與秀娘相互攙挽著離開了河邊,直奔縣城而去。

有人問了:這嶽和一家人奔縣城幹啥去了?是不是縣城裡邊有什麼可以依靠的親屬啊?

還真沒有!你想呀,這一家三口雖然在這場洪災之中保住了性命,可是家園被毀,他們一下子就淪為難民了,就算討飯,也總得找個人多的地兒不是?

再說岳和他們一家三口來到了縣城已經是將近黃昏時分了。嶽和是個憨實的漢子,他見了人只顧盯著人家看,卻不好意思開口。你看?都落難成這樣兒了,還看人家呢!人家瞧你都瞧不過來呢。

可巧的是,對面這人也是個農家漢子打扮的人,大概是進城來賣柴的,肩上扛著根扁擔,頭那端還拴著捆繩子。

這人打量了嶽和一家三口一眼,馬上就明白了。於是說道:“這位兄弟可是剛從水難中逃出來的?”

嶽和半鞠躬半點頭答道:“正是!”

這柴夫用手往道上一指說道:“聽說衙門裡縣太爺正賑災濟困,你們到縣衙那裡縣太爺準會施助的。”

果然,嶽和帶領著秀娘他們一家人來到縣衙,衙役差官們一見嶽和他們一家人,不用多問,只在嶽和夫妻倆身上看了看便讓嶽和在一張名冊上錄下了名字,然後派人將他們送往官府大院。

嶽和這一家人趕得還挺巧,正好是開晚飯的時間。嶽和兩夫妻三天來終於吃上了一頓像樣的飯,而且有菜有湯,有米飯也有饃。嶽和這一頓吃得是狼吞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