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下一圈車廂板,安裝上,由三層厚毛氈、鋼製骨架、帆布製成的密閉車蓬。毛氈間密封著兩層空氣,車蓬的後面開有小門,供人出入;兩側有玻璃小窗的瞭望口、通風口和開啟後變成支架的作戰視窗;兩側的中間,還各有一個加固後的小掩體,各裝置了一挺機槍;車蓬的底部,設有高45mm厚10mm的鋼板,以為防禦裝甲。
這樣一來,密閉車蓬內的溫度,即便在嚴寒的西伯利亞,仍可以保持在零度以上。在底板上鋪上厚毛氈、皮褥子和睡袋,便可以安心入睡了。睡袋的缺點很多,它會使戰士的戰術動作,慢上2~3秒。但30~45%的保溫差距,實在太大。故在反覆試驗後,國防軍仍然為深入北方作戰的部隊,配發了睡袋。
此外,國防軍為了禦寒,還精心設計,配發了許多煤油爐、白酒、護手油等等物品。以煤油爐為例,煤油爐自帶卡子,可以固定,在卡車上,且爐子的各處接縫,都是為封閉鎖死結構。爐子即便傾倒,油料也不會洩露,引起火災。
然而,餘程萬此次只攜帶了少量備用車蓬,無法運送更多的人員。在早春的西伯利亞,沒有足夠的保溫措施而運送人員,無異於謀殺。
在高爾察克瞭解情況後,還是帶來這麼些人,餘程萬自然十分生氣。
高爾察克半懇求地對餘程萬,表示了歉意。但他也是沒有辦法,他已經儘可能的減少了人員,這些人中,大多數人都是婦女兒童,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面對此情此景,餘程萬再生氣,也沒法拒絕。他命令給孩子們優先提供睡袋,保暖用品。然後,將更多的人塞進同一輛車上。人們躺下以後,往往連翻身的地方都沒有。為了提供充足的氧氣,餘程萬被迫下令,至少保持一個通風口敞開……
當天午後,高部與國防軍部隊,就一起乘卡車出發了。高爾察克與餘程萬同乘一車,人員最少,為八個人。
一上車,餘程萬就開啟了換氣窗,點燃了兩座煤油爐,車蓬內很快就溫暖起來,在溫度上升到十幾度的時候,他關了一座煤油爐。高爾察克初次見到車蓬內部,頗有幾分新奇。餘程萬就簡單介紹了一下,車蓬的結構。然後解釋說,在戰區要保持警惕,不能脫外衣,也就不能燒的太熱。
……
中國國防軍戰士,是最安分,也是最不安分的部隊。說安分,是說國防軍戰士紀律好,不主動惹事;說不安分,是說國防軍戰士,一旦遇事,會把惹事的人打的很慘。而且,國防軍喜歡美食。每到一地,經常組織打獵,藉此機會,測繪地圖,收集情報。加之,國防軍的車隊往返運輸物資,熟悉地形道路。所以,國防軍返回東西伯利亞,困難並不是很多。當然,這也有季節的原因——寒冷的氣候,給人們的活動,帶來許多不便之處,卻把土地凍的結結實實,河流也結上厚厚的堅冰,十分方便卡車行走。如果再過兩三個月,只怕卡車就寸步難行了。
一路上,高爾察克不斷向餘程萬打聽資訊。如此近距離的觀察,國防軍的武器裝備,給高爾察克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是,餘程萬並不清楚,我邀請高爾察克的用意,即使知道,也不會告訴他;而武器裝備上的問題,餘程萬也不可能詳細解說。所以,兩人在車上,只是閒談,談論下我的經歷,中國的情況、政策等公開的資訊。
高爾察克,1875年出生,13歲考入聖彼得堡海軍學校。1906年,高爾察克憑《喀拉海和西伯利亞海的積冰》一書榮獲俄國皇家地理學會的最高獎賞—大君士坦丁金質獎章;歐戰爆發後,在波羅的海艦隊任海軍軍官的高爾察克,屢立戰功。1916年,高爾察克晉升為海軍中將並出任黑海艦隊司令,在任時同樣戰功卓著。1917年,高爾察克宣誓效忠臨時政府。1918年在俄國的臨時政府中,高爾察克被任命為軍事部長。1919年夏,高爾察克被宣佈為俄國最高執政官。1919年8月,高爾察克指揮大軍,由東向西全面進攻。戰爭之初,大獲全勝,列寧在《真理報》上,號召“一切為了東線”、“必須用全力粉碎高爾察克”。
高爾察克是個優秀的學者,會四門外語,其中就有漢語。我不會對此有任何好感的,考慮到中國的衰落和俄羅斯的貪婪,要說高爾察克是出於善意,我是很難相信的。然,餘程萬並不是我,他顯然沒有考慮那麼些。流利的京片子,讓餘程萬備感親切,這也使得兩人的相處極為融洽。
兩個文人談書,兩個屠夫談殺豬,那兩個軍人在一起,談論的也就可想而知了。高爾察克和餘程萬很快就找到了話題——剛剛結束的歐戰,在討論中,雙方都表現出對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