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憋在心裡面而自己卻一點都沒有察覺到。如果不是今天，或自己還會一無所知吧。想到自己這個母親的身份，只覺得一陣哀傷和諷刺。

“讓我不說，你是心虛了嗎？”葉凌雲不依不饒，憋在心裡這麼多年的怨氣終於找到機會傾瀉出來，讓她怎麼可能善罷甘休，她就是想要弄明白，自己心目中當初那個很好很好的媽媽到底是怎麼了，怎麼就突然之間變成這樣，勢力，刻薄，冷血，讓人失望，讓人厭惡。

“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我解釋……”李倩華無力的說道，有很多話憋在嗓子裡想說出來，慌亂之間的她卻不知道該如何去說清楚。況且，有些東西就是說了又能有什麼用，他已經走了，十五年了音訊全無，大錯已經鑄成，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

“你不需要解釋，一切當初我都聽得清清楚楚，難道你想說那些話不是從你嘴裡面說出來的，你想說那是我剛睡醒出現的幻覺？”葉凌雲聲音冷峻：“我爸已經離開了，或許以後還會和這十五年來一樣，他再也不會出現了，你現在還想解釋什麼，有用嗎？”

“云云，求你別說了，是媽媽對不起你。”李倩華已經是淚流滿面，十五年前對自己丈夫說出那番話的時候她都忍著沒有落淚，而如今面對自己女兒的質問和嘲諷，尤其是她那陌生而冷漠的眼神，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淚水泉湧般的流了出來，那時候沒了丈夫可她還有女兒，可現在女兒都這樣討厭自己，那種無助絕望的感覺讓她臨近崩潰。

葉凌雲深吸了一口氣，努力的調整情緒想讓自己恢復冷靜，無論心中多少不滿和怨恨，可這個人終究是她的母親而不是敵人，有些話說出來就舒服一點了，別的還能再多做什麼呢。

“我只問你一句……”葉凌雲抹了一下眼角的淚水：“當初做的那些事，你到底有沒有後悔過。”

“……”

李倩華無言以對，不後悔嗎？這顯然是不可能的，或許十五年前當說出那些話的時候就後悔了吧……可她的性格就是那樣，說出去的話即使意識到錯了，也難以再去回頭。

可就是後悔，這些有用嗎？十五年了，女兒從那麼小如今已經變成大人了，而那個男人呢，從那天開始卻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次，她有時候在想，如果他能出現在自己面前一下，可以主動和自己說一句話，給自己個理由，或許還能有轉機。

可是他就這樣消失了，甚至背地裡打聽過他的訊息，自始至終也沒有任何音訊，彷彿人間蒸發了一般。這樣的結果讓她失望的同時內心更多的卻是一種莫名的恐懼，在女兒的印象中爸爸只是一名簡單的軍人，可李倩華卻知道他那個曾經的丈夫真正的身份是什麼，沒有任何預兆的音訊全無，很有可能……想到這裡，她實在不敢再繼續往下想下去了。

見母親沒有反應，葉凌雲自嘲一笑，這個問題她不問也能知道答案，已經十五年了啊，她要是真的哪怕有一絲後悔的意思，也不會如現在這樣的情況。

“我知道了……”葉凌雲輕輕的搖了搖頭，轉身就朝著大門外走去：“以後我們還是少見面為好。”

“云云！”見女兒現在就要離開，李倩華大驚：“外面危險！”

“這裡太冷，我待著不習慣，還是外面好點。”葉凌雲丟下一句話。

大夏天的，身體自然不會感覺到冷，但是心裡面此刻卻是一片冰涼，讓她不想在這地方多呆哪怕一刻，尤其是面這個當初一手把自己父親逼走至今杳無音訊的女人，她更是不知道該有什麼樣的姿態去面對？當她是母親，向她撒嬌賣萌，傾訴昨天晚上自己受到的驚嚇？她做不到。但畢竟自己身體裡流淌著一半屬於她的血，太過刻薄冷漠又不合適，所以，以後還是少見面。

“我不允許你離開這裡！”李倩華擦乾淚水，厲聲道。女兒之前的問題的確讓她傷心羞愧，但是那畢竟都是過去的事情了，而現在她的身邊正面臨著未知的危險，即使她不把自己當母親，自己也不可能不把她當女兒。“你是我生的孩子，不管怎樣這次你必須要聽我的，這幾天哪裡都不許你去。”

“你是在命令我嗎？”葉凌雲轉身冷笑問道。

“……”李倩華一愣，知道女人如此模樣預示著什麼人，剛才著急之間語氣重了點，趕緊放緩：“不是，不是，就當是給媽媽幾天時間讓我多陪陪你，媽媽知道對不起你，但是希望你能給我一個補償的機會。”

“你沒有對不起我的地方，你對不起的是我爸！”葉凌雲毫不客氣道。

李倩華見女兒如此說，臉色一僵，卻也清楚，這是她們母女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