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拍胸口,幸好他沒有一時心情把他殺了,“我叫寒江月,我是剛進來的,我原本是想在鬼間安安份份過日子的,但前幾日聽說我的好朋友在凡間受了傷回來了,我就想來看看他。”
連天曳對他的事情一點興趣都沒有,只是敷衍地點了點頭。
寒江月完全沒有看出連天曳的敷衍,繼續說:“但是剛進宮的都只能在這裡打雜,只有打幾百年的雜,才有機會進到那些貴人身旁伺候。”寒江月突然想起當年的君齊,幸好是遇到了祀紂大人,才不用在這地方耗費幾百年的時間,才能順利去了凡間。只是不知道他去凡間做到自己要做的事了沒有,真的很想去看看他,雖然他們也只是萍水相逢,但畢竟是第一個在鬼間認識的朋友,所以很想去看看。
連天曳當然不知道他心裡想的是什麼,如果知道,他也就不會這麼敷衍了,匆匆跟寒江月說了再見,就去休息了。
從來沒有跟這麼多隻鬼同處一室,但為了君齊也只能忍,誰叫他在這裡只是個下人,只能跟一群下人擠房間。
君齊醒過來時,感覺身體被摟著,像是擔心他逃跑一樣。
君齊輕輕嘆了口氣,輕輕拿掉司空碎摟著自己的那隻手,從床上下來。
剛走出房門,司空碎就睜開了眼睛,早就君齊醒時,他也跟著一起醒了,見君齊出去,也偷偷跟了出去,不是相信他,只是太害怕失去。
一出去就看到君齊坐在臺階上,對著夜色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司空碎不想打擾君齊,就靜靜躲在一邊,偷看著君齊。
君齊靜靜看著天空,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只有天際有一團淡淡的光,就像他那日對連天曳所說的,鬼間遠遠沒有人間那樣美麗的夜色。
就算是白天,天也是暗的,鬼是不需要光的,在黑暗之中,才更能生存。
君齊伸手,想要去觸碰那道光,但不管再怎麼努力伸手,也終究無法觸碰。明明看起來是那麼近,真的想要觸控時,才發現,其實很遙遠。
就像連天曳一樣,給予他那麼多溫暖,就像陽光一樣,讓他像飛蛾一樣奮不顧身地飛往,到最後被燒得體無完膚,才明白,他不配,不管他怎麼自我安慰,他都不配接近太陽。
君齊收回手,閉上眼睛,不讓酸澀的眼淚再次掉下,他不想再哭,不想讓連天曳看不起。
那個人,不管再怎麼傷害他,他都不能不愛,如果愛太痛的話,把它轉變成恨,是不是可以不用這麼痛?
君齊再次睜開眼睛,眼中的溼潤已經不再,不是消失了,而是流進了心裡,泛起一抹淡淡的苦澀。
“我怎麼恨得了你呢?”君齊輕輕說著,“但是不恨你,我又該怎麼處理這份感情呢?”
☆、第十章(一)
整整一個晚上,君齊都坐在臺階上,而司空碎也遠遠看著他,看了整整一夜。
這樣一副場景被祀紂打破,他原本是想來看看君齊的,結果發現他坐在臺階上失神。
祀紂對君齊還是有些愧疚的,如果不是當初他把君齊帶進鬼宮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所以看他這副樣子,當然十分不忍。
於是偷偷溜到君齊身後,在他耳邊突然大喊了一聲。
君齊嚇得站起身來,在看到祀紂時,還不滿地揉了揉有些被震聾的耳朵,“你幹什麼呀?”
被埋怨的祀紂一點也沒愧疚,反而在一旁捂著肚子大笑。
君齊心情原本就不好,被他這麼一弄,心情就更加低落,不想理睬他,往自己屋裡走。
但祀紂卻拉住了他的手,“別走這麼急啊,我帶你出宮去玩吧。”
“你不怕碎責怪你啊?”君齊回頭,並抽回手,“而且我沒心情。”
“我才不管我哥呢。”祀紂攔住君齊的路,“今天凡兒不在,我一個人無聊,你就當陪陪我唄。”
君齊有些無奈,“大少爺,我真的沒有心情。”
“就是沒有心情才要去啊。”祀紂也很堅持,“你一直呆在這裡,不別憋出病來才怪呢。”
君齊終於明白了他的用意,才明白他的情緒讓這麼多人擔心,心裡多多少少有些感動,卻還是果斷拒絕了,只是臉上卻帶上了笑意,”我沒事的,你不用這麼擔心,感情這種東西,過幾天就會過去的,所以你不用這樣。”
祀紂當然知道君齊只是在逞強,但君齊都這麼說了,他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拍了拍君齊的肩膀,“如果撐不下去了,別忘了還有我跟凡兒,我們可以幫你。”
“嗯。”君齊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