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爵出身帝國最著名的外交世家,他的爺爺就是阿爾法三世陛下的外務大臣,等到阿萊尼斯執政,他便以三十出頭的年紀挑起重任,應該說。法郎士。勒穆斯侯爵是當之無愧的成功人士,即使蒙受祖蔭,但在處置外交事務的手腕上,他的能力和見識已經得到女皇陛下和帝國攝政王的認可。
奧熱羅男爵夫人年輕輕就沒了丈夫,勒穆斯侯爵在沒到三十的時候就死了老婆,兩個人同病相憐,再加上最近一段時間源於工作上的頻繁接觸,據說……也僅僅是據說,安魯家的首席史記官和年輕有為地帝國外務大臣已經交往到談婚論嫁的地步!
“這是沒有的事!”羅蘭娜挖空心思想要向父親解釋。
“法郎士是個好小夥子!你到哪去找一個如此完美的好男人?”莫郎左。哈寧伯爵對女兒的固執實在難以忍受:
“羅蘭娜趁著這個機會。和勒穆斯侯爵多在家裡住一陣子,他是外務大臣,你是史記官,沒人會說閒話!”
“我不是怕那些流言蜚語,而是……”奧熱羅男爵夫人放棄似的攤開手,這種狀況她也不好形容:“父親!我說過了,這是沒有的事。這會給我的生活造成困擾!”
“你的生活?”老伯爵嗤之以鼻似的啐了一口,“你的生活不能只圍著奧斯卡那個小混蛋打轉!一度是這樣,滿以為你結了婚會有所改觀,可現在又是這樣……”
“別再說了!”羅蘭娜氣惱地打斷父親,她乾脆別開頭,再也不理會老伯爵地喋喋不休。
馬車停在小鎮廣場上,出席談判簽字儀式的外務官員和一干近衛軍將校一通湧了上來。若再平常,貴族官僚不會對一位寡婦這麼熱心,可此時此刻。羅蘭娜。葛苔亞。奧熱羅男爵夫人是代表帝國皇室和安魯家族出席會議,歷史會由她手中的羽筆留下最為輝煌的一頁篇章,人們少不得要巴結這位掌握著話語權的尊貴夫人。
“男爵夫人日安!一路上辛苦了!”法郎士眨著水漾的藍眼睛,人們都看得出,他打量女人地視線充滿激賞。
像往常一樣,羅蘭娜朝帝國外務大臣遞出手背。“日安!今天不是簽字的日子嗎?你反倒一副輕鬆自在的樣子!”
勒穆斯侯爵無可奈何地聳了聳肩,輕鬆自在?這可從何說起?在戰爭勝利之後,壓在軍人肩膀上的擔子算是卸了下來,剩下的戰後協調事宜全都推到法郎士和帝國外務部上,對於勒穆斯來說,他與西方王國聯盟進行的這場拉鋸式的談判不亞於戰爭中的任何一次戰役!在戰役進行過程中,他打得異常艱苦,甚至一度淪入孤立無援的境地,但他挺過來了,他的國家給了他強有力的支援,但這也不能減輕他的壓力。
“簽字儀式定在下午,也許……西方人會在最後一刻反悔也說不定!”
“他們敢?”一名上了年紀的近衛軍軍官湊了上來,他奪過史記官的手,用毛茸茸的嘴巴吻了吻男爵夫人的手背。
羅蘭娜厭惡地避到一邊,他認識這位喜好鑽硬的近衛軍上將,按照父親的說法,這個老傢伙在戰爭期間休了一年的病假。等到戰爭結束,他就像贏了官司一樣興高采烈地蹦了出來,嘴上叫囂著什麼為國爭功,其實是想在談判過程中撈些便宜。
作為泰坦軍方的代表。鮑吉爾。喬萬納將軍的確就像人們看到的那樣一無是處,但誰也說不準最高統帥為什麼會讓一個窩囊廢出席這次劃時代的談判會議?
在歷次雙邊或是多邊會議上,法郎士。勒穆斯侯爵只得一個人應付西方王國的連番轟炸,這些下等人似乎沒有意識到他們戰敗國的地位,反而像勝利者一樣吆喝,甚至繼續用戰爭要挾泰坦。
勒穆斯侯爵在年輕的時候就不是一個膽小怕事的偽君子,他以無可挑剔的外交辭令和紳士風度折服了所有的會議參議,按照目擊者的說法——泰坦外務大臣是把國家敵人逐一放倒在摔跤場上,讓後挨個兒再踩上幾腳。
羅蘭娜一行人在小鎮裡的羅曼式禮拜堂用了午餐,她的父親是東道主。併為女兒回家準備了豐盛的酒宴,若是在從前,羅蘭娜可不會像個好事之徒一樣四下打聽,但是現在,奧熱羅男爵夫人成了安魯地史記官,事無鉅細,她都得從源頭開始查證下去,直到史籍中出現真實的一筆。
就在餐桌上,法郎士。勒穆斯侯爵本著公事公辦的態度。對談判過程和敵我雙方達成協議的政治背景和現實依據進行了細緻的分析和解釋,羅蘭娜並不是一個成熟的政治家或是手段高超的外交家,她在記錄的時候遇到了許多似懂非懂的問題,勒穆斯侯爵樂得直拍手,他最後說,找個機會單獨給男爵夫人補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