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神看著宋以枝，臉上的神色深暗。

祂沒有直接回答宋以枝的問題，而是說起了看似與之無關的事情，“上界存在之久難以想象，神祇怎麼可能就這麼幾位。”

鳳神，魔神以及這位冰神，可這幾位都是近幾千年內才出現的神祇，而在此之前，上界神祇只有火神、水神、修羅神和宸凌大神。

四神鼎力的場面歷經了無比漫長的歲月，在此之前殞落的神祇，有的像是獸神那邊神祭了，有的像是水神這樣作繭自縛。

鳳以安思索起來。

上界的神祇確實是比想象之中的少了很多，但……

“我一直有一個疑問，為什麼下界沒有神？”鳳以安開口詢問這位火神前輩。

在下界的時候，大多修士的畢生追求就是飛昇，飛昇上界，修仙問道。

而在上界，很多修士的畢生追求是進入神殿成為神使亦或是神子、神女，更有甚者的畢生追求是成神。

如此之大的差異，是因為下界沒有出過神祇。

“不是沒有。”火神一邊說一邊將目光落在了宋以枝身上。

若是祂猜測不錯的話，宋以枝在下界就可以成神了，只是她沒有，反而是拖延許久才成神。

還有魔神和鳳神，這兩位從下界飛昇上來的不也成神了嗎？只不過他們成神的地方是在上界，而非是下界。

鳳以安側頭看了眼自家妹妹。

“哥哥，下界無神，是因為他們心性不堅定。”宋以枝看向自家哥哥，不徐不疾道，“不說其他，就說我們那方世界，從古至今出現的絕世天才少嗎？不少，最後飛昇上界的有多少呢？沒幾人。”

那些天才，修煉之途順風順水，所有小成之後有幾個會反省自我，戒驕戒躁？

修仙之路長漫漫，戒驕戒躁，澤被蒼生，不忘初心，方得始終。

這簡簡單單一句話，想要堅持下去可不簡單。

“所以不是因為下界靈氣稀薄無法孕育神祇？”鳳以安開口說道。

宋以枝點頭，她抬手指了指自己，“我不就是下界孕育出來的神祇嗎？還有哥哥，魔神，你們不都是從下界誕生的嗎？”

鳳以安點了點頭，然後陷入了思索。

宋以枝看向一邊的火神。

“神祇稀少，是很多半神透過不了最後的考驗，亦或是功德不夠死在天雷之下。”火神和宋以枝說。

雖然祂對宋以枝瞭解的不多，但宋以枝不能用正常的標準來衡量。

宋以枝點了點頭，“所以神祇這麼少的原因是因為那些半神無法透過最後的考驗隕落了？”

“成神之路九死一生。”火神看著四面八方的冰霜，“不論是我還是你們兄妹，不都是經歷了無數才成神的嗎？”

“我覺得還好。”鳳以安開口了，在火神的目光下，祂說，“心懷蒼生。”

神，不是榮譽而是責任，成神就是為了蒼生。

只要做到心懷蒼生，成神並不難。

火神聽到後面四個字的時候頓了一下，隨即抬手擺了擺，語氣無奈，“這四個字也就說著簡單。”

鳳以安輕聳了一下肩，沒說話。

“神祇的銳減和誅神遺蹟有什麼關係？”宋以枝開口問道。

一個奇奇怪怪誅神遺蹟，上界寥寥無幾的神，這兩者之間到底有什麼關聯？

火神看著犀利提問的宋以枝，有些感慨的開口，“那些品行不端卻心懷不甘的神祇，你們覺得祂們會心甘情願的隕落嗎？”

至高的權利，無人能敵的力量，無盡的壽命，每一樣都是他們為之垂涎、割捨不下的。

宋以枝搖了搖頭。

那些神祇就像是如今的水神，水神什麼樣祂們也就什麼樣。

“心懷不甘隕落的神，被神祇截殺滿腔怨恨的半神……”火神轉頭看著冰面。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間，冰面已經有了裂縫，消融速度在加快。

“怨念久久不散，就會形成怨力。”火神開口說道，“那誅神遺蹟裡面並無什麼奇珍異寶，裡面只有怨力和獸疫。”

？

宋以枝和鳳以安頓時瞪大了眼睛。

獸疫？

怨力？？？

容月淵看了眼這位神祇，隨即靜靜的站在一邊。

“所以當年的獸疫並未消除？！”宋以枝的聲音忍不住拔高了一些，她臉上的神色變了又變，凝重得不像話。

火神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