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的存在是為了成全她。

我知道自千年前我救了她開始，我們的宿命便已經註定。

彼時。

紫微星白素貞也不過是一隻拇指粗細的小白蛇。

我從捕蛇老人手裡救了它，它化為一個小女孩一臉天真的告訴我，“牧童哥，今日你救了我，來日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可是她不知道，我要的不是她的報答，也不想要她的報答。

可是，這世上，我若不想，便可能遠離這些權力鬥爭，那也不會發生後來這許許多多的事兒了。

一千年後。

我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次的轉世，成為杭州一家『藥』鋪的學徒，我的姐姐溫婉賢淑，我的姐夫是一名兢兢業業的衙門捕頭。

三月三日。

清明節那天我遇到了我生命裡的劫。

我與在雨中邂逅，並同船共渡。由此許仙和白娘子相識相知，並相互之間產生了愛慕之情，很快結為夫妻。

成親當晚，娘子告訴我，她也略通岐黃之術，不明就裡的我離開了師傅的『藥』鋪，與她一同夫『婦』開辦了保和堂，未來的日子裡，可以說是生活幸福美滿。

可是，她太急功近利了。

為了幫助我，她偷盜庫銀，犯下大錯。

那時候，我就知道我這娘子，與一般的深閨『婦』人不同。

我知道是她偷盜了庫銀，卻也知道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

作為她的官人，自己的娘子做錯了事，自然該我這個官人承擔一切。

“施主……”從法海出現在我的面前開始，我心底就有一種不詳的預感，因為他告訴我，我的娘子，是妖，若不除去，家中必有災禍。

我不信。

其實如何不信呢？

從見她第一面開始，我就知道，我的娘子，不是人！

也許，是凡人痴傻。

哪怕我知道真相，卻也不得不裝傻充愣。

我是讀書人，不是個傻子，她的手段，她的變化，她信手拈來的演戲手段，我如何看不穿，如何看不透。

可我愛她。

我放不下她！

就算她是妖，就算她是蛇，那又如何？

後來我被法海所擒，看清了娘子的真面目，我不得不承認娘子是妖。也不得不承認，看到她的蛇身，我是真的怕了。

比起第一次被嚇得魂魄離開本體不同，這一次，我顯得比較鎮定。

他告訴我我曾經死過一次，告訴我已經被嚇丟了『性』命，告訴我凡人哪裡去得陰曹地府。

可是。

這真的是問題嗎？

為了救我，她不惜闖入那樣的地方，不惜與閻羅殿為敵，目的只是為了要我還陽，我還有什麼不能釋懷的？

哪怕，她只是為了報恩……

我也不在乎。

蛇身又如何，是妖怪又如何，一次是怕，兩次就未

必，三次就可以視若無睹，慢慢地，我只記得她對我的好，就可以忘記她的身份了。

因為我心裡分外肯定，不論她是人是妖，我都要定了。

於是，我裝愚賣傻，任由情根深種，任由他人說我人妖不辨也不在乎，因為我要的，不過是相守白頭罷了。

哪怕，這只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