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盛傳已久的梨花白麼?聽說只有月國皇族才能夠喝道呢!”
宵白輕輕晃動著杯中酒液,讓那淡雅的香氣更加飄散開來,眯著眼睛陶醉地嗅著,這麼珍貴的酒真捨不得就這麼喝下去。
“嗯,公子好好品嚐吧,壺裡還有很多。”
李月涼執壺給自己也倒了一杯,主動勸酒道,言下之意,這壺裡的酒他打算全部留給宵白。
白瓷酒杯湊到了紅唇邊,宵白淺酌一口,讓酒液在口中徹底發酵。喉頭滾動,一杯梨花白見底,她微笑著道:“清冽芬芳,唇齒留香,果然是好酒啊!”
酒杯見底,望著渾然不覺的宵白,李月涼心裡不知道是慶幸還是失落,終於,還是喝下去了啊!
一杯接著一杯,這梨花白後勁很大,宵白只覺得腦袋有些發沉,眼前突然浮現出一張溫柔的俊臉。她晃晃腦袋,那人眼睛裡的寵溺愈發的明顯,薄唇微微揚起——宵亦陌?
盲目地擺手,把那幻影打掉,這才鬆了一口氣,大著舌頭道:“我相信,你一定能夠成為一代明君,把月國治理的很好很好”
討厭,不許再出現了,不是已經把他埋藏在心底最深處了麼?怎麼還會不聽話的冒出頭來?
快點兒回去,回去!
耳邊,李月涼說了些什麼,她已經聽不清楚,只覺得頭昏昏,眼皮越來越沉重,最後還是不甘心地合上。
失去意識之前,她的腦子裡滿滿都是那個人,就算再怎麼努力,也沒有辦法驅趕。那個人,或許已經深入到她的骨血中去,再也無法捨棄。
“公子,對不起。”
李月涼嘆了一口氣,走過去把宵白打橫抱起來,一步一步向他所居住的殿閣走去。懷中的人似乎連昏迷的時候也覺得痛苦,秀致的眉始終緊蹙著,不知道被什麼事情困擾著。
想要讓她無憂無慮的生活,想要她忘記所有的煩惱。可是,當她醒來的時候,恐怕會把他視作最大的麻煩。
“唔頭好沉”
宵白想來的時候,只覺得頭痛欲裂,難道是宿醉的原因?她下意識抬手揉按額頭,順便遮擋強烈的太陽光。她睡了很久麼?現在是什麼時辰?還有,她是怎麼回來的?
昨天喝了太多酒,很多事情根本就不記得了,最後是怎麼喝趴下的?希望沒有在月涼麵前出醜才好。貌似,自己的酒品還算不錯。
“姑娘,你醒了。”
年輕而陌生的女子聲音在頭頂響起,宵白有些不悅,誰准許她們隨便進入自己的房間?
穿著大紅宮裝的婢女,手中正絞著白色的帕子,周圍還站著幾個宮女,託著各種梳洗用具,靜靜的不發一點兒聲音。
四周,是陌生的環境,並不是她這幾天所住的屋子。到處是名燦的金黃,就連頭頂上的帳子,也繡著張揚的九爪金龍,像是隨時能從繡布上飛出。這,這不是李月涼的寢宮麼?她怎麼會在這裡?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按理說,今天應該是李月涼的登基大典才對,糟糕,她睡過頭了。該死的,怎麼沒有人叫醒她?
“皇上想讓姑娘多睡一會兒,讓我們在這兒等著您睡醒。”
那宮女說話間,恭敬地把帕子遞到宵白手上,讓她擦把臉恢復一下精神。宿醉之後的女人,就算是天生麗質,現在看起來也有些“可怕”。
“希望我沒有錯過太多——”
宵白走身,打算到外面看看,也不知道進行到哪個階段了。只是,有些地方不太對勁,全身痠軟無力,剛站起來她就跌回床上,差點兒磕到床頭硬木。
盤腿坐在床上,宵白試著運功,卻發現內力全無,想要運用玄術,又像是被什麼所壓制著,無法施展。心裡驀然升起無盡的恐慌,現在的情況和她在青川神廟的時候差不多,只不過現在小靈子和李月涼都不在她的身邊。
“姑娘,皇上吩咐,不準您踏出這個屋子。”
那領頭兒的宮女見宵白動作,急忙攔阻道,如果她們讓人跑了,到時候都要掉腦袋。
“不準?”
發熱的腦子稍微冷靜了一些,李月涼命令宮女把她關在屋裡?這傢伙什麼時候敢自作主張了?等等,昨晚的時候,他就有些不對勁,不但拼命勸酒,還說了平時不會說的話。難道,自己現在這個樣子,都是他的意料之中?這麼說,事情都是他搞出來的。
雖然不知道李月涼搞什麼鬼,心總算平定了一些,她索性靠在床頭不再動彈,冷冷地問道:“皇上什麼時候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