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腹地,一輛駑馬駕著低調的馬車,咯吱咯吱的行走在官道上,寧容翻過一座山,又跨過一條河,終於來到了邯鄲。
“先生,這座馬車真的是配不上您的身份。”龐統趕著馬車,這一路行來,帝釋天的大名不斷的流傳在深山之中。
“哦?士元何出此言?”寧容掀開車簾,探頭問道。
“先生把自己打扮成三四十歲的模樣,又隱藏了姓名,很明顯就是為了不讓人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然而,鋒芒畢露這句話對於先生來說,卻是最恰當的,只怕到那時,隨著先生的鬼神莫測的手段,自然會被有心人懷疑!”
龐統彷彿看透了一切似的,對著寧容說著。
“所以,若是士元推斷沒有錯的話,這一路行來,先生你在刻意改變自己的一舉一動,只怕就是為了能夠塑造一個真實的帝釋天,一個霸道而冷漠的帝釋天吧!”
瞅著龐統篤定的神色,寧容不得不讚賞的點點頭。
不愧是未來的鳳雛,就這麼洞察人心的手段,就不是尋常人所能夠有的!
“不錯!怪才寧容的那份灑脫,只怕很快就會被人察覺,到那時,隨著許都訊息傳來,我的身份自然會暴露出來!而帝釋天這個身份,將會是我在幽州這片大地上行走的姓名!”
寧容淡淡的說道,只是那笑意中閃爍的寒芒,卻沒有被龐統發現。
沒錯!
自己確實是隱藏了身份,可是……他並沒有去刻意塑造帝釋天的身份,因為假的終究是假的,而只有真的才能不被人懷疑!
有句話他沒有告訴龐統,其實灑脫無畏的心,背後最多的卻是冷漠無情!
因為冷漠,所以無所謂;因為無所謂,所以灑脫!
……
寧容和龐統在邯鄲城又買了些糧食等生活所需,沒有過多的停留,繼續向著幽州而去。
其實,整個東漢末年的人口加起了並不多,記得鼎盛時期也就是三千萬人而已,數年的殺伐動亂,百姓流離失所,大量的人口死於非命。
所以,寧容這一路走來許多地方都是荒無人煙,不是山林,就是喝水,就算是偶爾有幾個村莊,也只有廖廖的幾十個人,像那種成百上千人的大莊子,寧容根本就沒有見到。
不過,這一路上倒也沒有生出什麼波瀾,大概這鬼地方連個土匪和山賊都不願意來吧!
路過常山的時候,寧容特意讓龐統饒了一個彎,駕車走在這個平靜而安詳的村落,寧容心中頗為感慨,原來這裡就是趙大哥的家鄉。
只是,天公好像不做美,就在他們落宿常山郡下的一個客棧時,又是一場大雨洗盡了塵土,而讓寧容唯一感覺慶幸的是這雨是晚上下的,翌日的太陽並沒有耽誤寧容的趕路。
……
范陽郡。
一路長途跋涉,寧容跳下馬車,瞅著前面的那座城牆,臉上盡是感慨之色。
呼……
幽州,終於到了!
只是,現在的范陽郡是屬於袁紹的地盤了。
“走!進城!”
寧容輕輕說了一聲,反手在車中拿出一面青銅面具,面具上鐫刻著古樸的花紋,緩緩的帶在臉上,冷漠的臉更是增添了幾分無情的氣息。
“呃……”
龐統眨眨眼,有些傻眼了,先生這面具是什麼來的?
在包袱裡放著嗎?可是這不可能啊,這一路行來,自己幫著先生拿衣服,整理包袱,好像從來沒有發展這枚沒有嘴的青銅面具。
瞅著寧容挺拔的身影,迷惑的龐統望著寧容,眼中卻是充滿了火熱的眼神。
他現在已經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寧容的手段了。
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怪才寧容的神鬼手段又該是如何驚人呢!
“咳!”
寧容回頭衝著龐統輕咳一聲,冰冷的聲音在面具下發出嗚嗚的聲音,一股金戈鐵馬的味道。
嗯!
面具下,寧容悄悄的笑了,不錯!對於張海的這個青銅面具他還是很滿意的。
就這樣,寧容帶著青銅面具,大搖大擺的向著城門口走去,龐統跟在後面,牽著馬車,這一路千里走來,他的駕車技術卻是越來越嫻熟了。
“站住!”
守衛的袁軍果不其然的把寧容兩人給攔了下來。
沒辦法,只怪寧容這副模樣太引人注目了,沒看到這短短的幾十米道路,已經有無數的人悄悄側目,對著他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