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鑰匙,我保證一步不動,自覺讓你們看守。”
鑰匙其實在王陽手中。
肅王問他如何。
“此女擅工,可能想探究鑰匙的做法進行仿製。”王陽沉吟,轉而問元皎娘,“解藥化毒要多久?”
“半個時辰。”元皎娘回答。
肅王現在滿腦子都是取之不盡的寶藏,急道,“不過半個時辰,就算探究出來,她一個女人能有她老祖宗的工藝?那麼容易仿製的話,這鑰匙早就成百上千副了。王老,你未免過於謹慎。”
王陽不在上都卻早聞墨紫之名,得知她是晚蓮和閩五的大女兒之後,派人查了她的底細,是個極有天賦的孩子,不但聰明伶俐,更像她爹一樣,左手之能鬼斧神工。不過,她就算事後能仿製出鑰匙也已經晚了。鑰匙能仿,水淨珠天下卻只有十顆,兩者合一才能取寶藏。
於是他說,“答應你的要求。不過,我也再加個要求。”
墨紫笑,“是我開的先例,不能說你老人家找麻煩啊。”
王陽見她如此爽快,心中又是一動,如果她不是閩五的孩子,他會很疼她吧?還有她嫁的那個男子元知舟,從成為南德少年狀元起,他就欣賞他了。這對小夫妻,如果,如果沒有閩姓從中作梗,他該是多驕傲的外公,一定會成為忘年交。
“交換完成之後,你和你的人立刻離開棧橋。”他終究是心軟了,本來沒打算讓這些人活著出去。
“王老”肅王知道他的打算,有些驚訝。
“幾個乳臭未乾的小子丫頭,沒有財力,支撐不了多久。”贏得天下,必須有財源。
肅王對王陽頗為尊敬,而且又和他的想法一樣,“宋女官,你答不答應?”
“似乎我也沒什麼別的選擇。”她如果所料不錯,肅王的五萬兵馬不會紮營不動的,很快將要殺進宋縣。
“明智之舉。”王陽這一誇倒是真心的。
在洞口不遠,墨紫帶著阿好阿月,和王陽近距離碰面。讓王陽的隨從用劍指著,她也不怕。將盒子開啟,給他看水淨珠。
“我要一顆顆驗過。”乳白色的玉澤與記憶中一模一樣,但水淨珠的獨特有外向裡。
“請。”墨紫是真金不怕火煉,輕拿起一顆放進王陽手裡,“不過我也怕有人說話不算數,一盒子端了就跑,麻煩你把解藥和鑰匙拿出來放在中間。”
王陽依她所言。
鑰匙,在墨紫的預料之中,是她爹帶走的版畫。她雖然還不能碰,但眼睛已經忙碌了起來。四四方方,手掌長。紅木,沒有鑲嵌別的材質。刻了山水,妙在立體逼真。儘管如此,看起來似乎不難仿製。不過既然作為鑰匙,會這麼簡單嗎?
王陽鑑定完畢,回頭對肅王點點頭。
肅王大喜,催促,“快把解藥給她。”
墨紫拿過解藥,交給阿好阿月。見兩人猶豫,好笑道,“水淨珠都給人了,現在後悔也來不及。早解早走,留下來讓人集體砍頭嗎?”
阿好阿月連忙又跪,磕頭接過藥,服下。
墨紫將版畫拿在手裡,仔仔細細地看。
“閩老頭認了你們兩個孫女,樂得合不攏嘴了吧?”王陽讓隨從倒茶。
此情此景,還能隨身帶柄小茶壺,這位比任何人都懂得享受生活。
“當年,他聽他兒子說要娶我王陽的女兒,樂陶陶就給我寫信,說什麼很願意與我王家結親家。字裡行間說得好聽,其實小小匠人能攀上這門親,當然誠惶誠恐。不過總算老頭還識時務,我一反對,他也反對了。錯在你爹,厚顏無恥的傢伙,竟敢慫恿晚蓮私奔。晚蓮原本可以是大周皇后的,而你和豆綠會是大周公主——”
老爺子可真囉嗦,墨紫本不想理會,實在忍不住舉手,“王老先生,我不知道你是故意干擾我呢,還是覺著半個時辰等著無聊,可我做事的時候不喜歡說話。你要不介意自言自語看起來有點傻,你就繼續,但我不會再回應你的話。而且,我娘如果嫁給皇帝,就沒我和豆綠了。這是常識性錯誤,你才氣縱橫,不會想不明白的。鑑於此,我還是希望我爹孃在一起。”幹活,幹活。
王陽語結,讓一個小輩說成這樣,他再開口就成傻子了。
半個時辰一到,肅王就在那兒喊,“王老,到時辰了,快,快”
墨紫問阿月阿好,“毒解了嗎?”
兩人點頭,長久以來冰涼涼的臉色看上去有好氣血。
“我還以為你倆天生冷麵孔,這樣漂亮多了。”墨紫說著,把版畫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