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及。
“小衣,今晚我要過牆。”看一眼身後,小衣正躺在竹涼椅裡打瞌睡,似乎沒聽到她說話,一動不動。
墨紫嘆口氣,所以說求人不如求己啊。這丫頭自從那夜遇到她師兄後,就沒了力氣跳牆爬樹。在這樣輪休的日子裡,居然躺在離地面那麼近的椅子裡睡覺,證明屋頂都不敢上。她可以想見一個小女娃讓一群半大不小的師兄們帶著的情形,要麼就是很幸福,要麼就是很悽慘。顯然,小衣遭受的待遇是後者。不過,小衣要是連牆頭也不願翻,她怎麼辦?她想很志氣得不從元澄家裡路過,可在這王府裡,也沒有別的方法能出去。
“小衣。”她將聲音儘量弄得可憐兮兮。
“用梯子。”哪裡是沒聽見,而是裝聾作啞。
“你不早說?”她怎麼知道小衣內心陰影這麼重,“我還沒動手做呢。而且,我能上去,怎麼下去。總不能跟那家的人說,可不可以讓我在你家放個梯子?”能借路就已經很大方了。
“那晚你怎麼過來的,今天你就怎麼過去。”小衣相當少見得提出了建議。
“你還好意思說那天晚上?”墨紫氣笑道,“我學了半天貓叫,還以為你不在呢。”
說好她不會在外過夜,讓小衣到點等著接人,誰知面都不露。後來,華衣現身,帶她跳過牆。不然,她就得跟一群兔子在草堆裡過夜了。回想想,她還真可憐,就沒住過好好能從門出入的地方。
“你不帶我過去,你師兄過來帶我,不是一樣能瞧見你?”那晚,華衣嗖嗖跳過來,落的地點簡直完美,正在小衣面前,眼對眼。
“小衣,我都不知道你聲音能尖成那樣。”當時的情景,小衣驚聲叫出半個音,立刻伸手堵住自己嘴巴,細長眼恐慌不已。
“你別的師兄我是沒見過,可我瞧這個好像還好。”華衣單眼皮斜上的天生壞人樣,但話少讓她感覺性子比較沉穩,似乎可靠。“他還跟你打了招呼,是你跑得太快,沒聽到。”
“我聽到了。”小衣的耳朵比腿腳靈,“不是打招呼,是說我私自下山,要門規清算。”
“說說罷了。你師父都不管你下山這事,他排行倒數第二,管什麼管?”小衣要跟她一樣厚臉皮,萬事皆安樂。“不過,我倒不知道,你是逃出師門的。”
“不是逃,是學成下山。”一樣樣糾正墨紫的說法,“我明明按師父說得把功夫都學過了一遍,師兄們卻說我要打過他們才能出師。那根本不可能我心裡急著要找小姐報恩,所以就用**把師兄們弄昏,一個人跪過祖師爺的像,深更半夜出得師。”
怪不得人家說她逃呢,墨紫心裡暗笑。
“說到你這個小師兄,他居然是千牛衛。”千牛衛,被大周皇朝沿用,是皇帝的直屬衛隊。華衣雖然穿了一身常服,但墨紫瞧見了他的腰牌。
“我不知道。”小衣離開師門後,師父每年會來找過她一次,可再沒見過那些討厭的師兄們。
“他比我大得多,二十四了。”小師兄?聽著糝得慌。而大師兄的年紀,可以當她爹。
墨紫此刻有點心不在焉,突然想到,元澄身邊有千牛衛,說明什麼?千牛衛乃帝王之親衛,唯有帝王可遣。華衣出現在一個太學博士身邊,豈非發人深思?
小衣連叫兩聲墨紫,見她不應,就去拽她的袖子,“我先送你上牆,要是沒人,就再送下去。”
墨紫回神,啊了一聲,“要是有人呢?”
一副看你自己本事的神情,小衣嘿嘿沒說話。
小衣的師兄恐懼症,她也沒法幫著治,墨紫想,能上牆頭也好。別人是上山容易下山難,她正好相反,上去難下來容易。當兵那會兒,從二樓跳下來能毫無損傷。
近黃昏時,小衣先踩點,後把墨紫挪上牆頭,真就自己跳回牆下,讓墨紫看到底有人沒有。
墨紫說了幾次沒人,小衣很有點不安,在牆下走蜜蜂的八字舞,始終猶豫。她見晾下去要曬乾,乾脆就說一聲自己來,就跳下去了。
從此,過牆就成了這種一半一半的模式。
一路往北,四周安靜到同以前沒區別,兔子可能少幾隻,沒準讓元澄用來招待他的同僚了。有一點她沒弄懂,元澄都不整他的宅子,請客吃飯怎麼還會有人肯來?難道上都的貴族官員們膩了華美優雅的庭院,喜歡雜草叢生的野趣?如此說來的話,不知望秋樓的風格是不是需要改一改?
到門外巷子口與贊進會合,意外看到臭魚也在。
“墨哥,聽說無憂閣美人眾多,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