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是從吉昌木場分出來的。吉昌木場,你總知道吧?”閩松到底跟閩老爺子半年,對大木場很是熟悉。剛才墨紫執意從小鋪子開始看,他還嗤之以鼻。對他而言,所謂好貨不便宜,便宜沒好貨。
“我不知道。”墨紫老實搖頭,“很大嗎?”
閩松翻白眼,“吉昌,大唐太宗以來的木材商,全大周都有它經營的木場,各船場附近都有分號。瑞木祥是吉昌這代東家的小兒子所開,好像跟家裡鬧翻了,便出來單過。到底沒了家族的倚仗,據說木料較次。”
“你說我以貌取人也行,貪小便宜也行,我覺得這瑞木祥不錯,看得很舒心。”墨紫又要無視閩松的“忠告”。
“我真不懂你為何對這些小商小販的感興趣?前面就是吉昌,我認識那兒的掌櫃,讓他給你個好價錢就是。”名門的少爺,名門的做法。
“因為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我紅萸現下是盤小生意,當然要和小生意人打交道。”店大欺客,自古通病。
墨紫不理閩松,一腳踏進瑞木祥。
瑞木祥——這名字聽著都很對胃口。
第一卷 欺我 辱我 我不忍 第204章 從良賢婦
第204章 從良賢婦
四人進去後,也沒夥計出來迎。
閩松自然又有話說:“來了客,卻連個招待的鬼影都不見,這店一看就是沒生意。墨哥,木材放久了,木質越次。你該不會還認為這一家能買到什麼好木吧?”
這傢伙,對她是姑娘家的真相適應過來沒有,怎麼比從前嘮叨了?墨紫照舊不理。
“墨哥——啊”閩松話沒說完,讓贊進拍了頭。
墨紫眼睛一亮,對贊進翹大拇指,誇他打得好。這叫越來越默契。
“你有完沒完?跟這家鋪子有仇?還是那什麼吉昌跟你家打過招呼,讓你們閩氏別光顧?”墨紫終於忍不住,出言要他改改少爺脾氣,“既來之則安之。我瞧他們擺的這些樣木就比前面兩家好。你少說話,多用眼睛看。把自己放那麼高,怎麼知道事實如何?好比這前頭小,櫃大概就容得下一兩個夥計,而簾後頭人影綽綽,多半是在待客。不必急,我們等等便罷。”
臭魚笑哈哈,“阿松兄弟,墨哥如今雖然越來越像墨姑娘,不過你可別因此小看了她。說到底,墨哥墨紫不是同一個嗎?”
閩松的臉慢慢騰紅。沒錯,他想通回來了,也不介意自己跟著一個女子學技,但如今下意識就會試著壓過她的能幹去。臭魚的話提醒了他,無論墨哥是男是女,她目前比自己強,是不爭的事實。
“不想當我的小弟,就用點心。”墨紫伸手取了塊楓木,眉挑起來。不錯,真是不錯啊。
閩松比墨紫大了兩歲,六月裡剛滿二十二,可被她叫小弟,是不得不認的。畢竟,他只是紅萸一名普通船工而已。
這時,竹簾後的影子近了,還有說話聲。
“錢老爺,那些楊木是真好的,價錢方面也能再商量。”細聲細氣,女子嬌柔的音色。
“你說好有什麼用?我瞧著卻次。”一隻白肥的手撩開竹簾,出來一個矮胖子,穿黃錦的綢緞袍,戴員外帽,笑聲聽起來猥瑣,“你家相公也真是捨得,讓嬌滴滴的美人兒出來當夥計。要不,你讓我摸摸小手,我就買上二三十根的。親個小嘴兒,再多加五十根。如何?”
“呃?這……這自然……不……不行的。”簾子那邊一個婦人髮式的女子,怯懦地退後半步。
那個錢員外見她驚慌失措楚楚可憐的樣子,更是色心大起,竟然伸手就拉住女子的手腕,身體前傾要強拽入懷。
竹簾掉在地上。
女子嚇得用盡全身力氣掙扎,緊接著給人一個耳光,卻仍然細聲,“滾……滾出去,不然我喊了”
聽巴掌聲,似乎打得很重。
墨紫暗道,打得好。
錢員外立刻抬高手掌,要打回去。
“客人,可是來看木材?”女子已經看到墨紫他們,眼睛一亮。
錢員外一回頭,見有這麼人在場,只得怏怏作罷。轉身往外走,嘴裡卻罵罵咧咧,挺大聲,都能聽得到。
“青樓裡的貨色,從了良就以為能當賢婦?攤上半死不活的癆病夫,你想撐起這點營生,最終還不是要跟男人睡?我等著,等你來求我睡你。臭娘們,下作的小娼婦……”罵得讓人聽不下去。
墨紫低頭,用很小的聲說道,“真是汙了我的耳朵。”
她一說完,贊進從袖子裡掏了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