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今後仰仗你們的地方多多,請不吝賜教。”
齊博士聽了,直諷,“監察大我二人數級,我等哪有什麼可教大人的。有事吩咐我們做,我們就做。無事做便各忙各。大人可來可不來,我們卻是日日必須到的。文庫每日進卷,一日不理便亂糟糟。大人第一日上任,想來無甚要事,下官職微事不少,告退。”揮袖徑自走了。
鄭文倒一臉尷尬相,“這…。。這個,宋姑娘,他脾氣耿直,應無惡意,切勿見怪。我……我勸勸他去。”
這兩人,來得快,去得也快。
殷實暗笑在心,偷眼想看墨紫紅臉,卻沒想到對方氣定神閒,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直思怪哉。
“殷實,我想看看那艘沉船。”墨紫今日來,拜訪司正只是順便。
“這可如何是好?”殷實面露為難神色,“宋姑娘自己也是船場掌事,該知開春便要忙起來了,更何況我們是官家的。中書省令門下擬定,春季上都出新船千隻,便是日以繼夜,都未必完得成……”
墨紫截斷他的滔滔大論,“所以,沉船被如何處理了?”
殷實讓她引匯入正題,“存放原木和各種材料的倉庫緊缺,實在沒地方放,只好拆解。能用的部分再利用,不能用的便扔了燒了。我這可是問過司正大人,他親口同意了的。那時候,咱們誰也不知道宋姑娘當了監察要來再查證。不知下官可否說句心裡話?”
墨紫當然要讓他說。
“下官以為,此船沉底既有定論,將軍們也不曾有損傷,就不必耿耿於懷,無事生非了。”殷實藉此話暗示墨紫沒事找事。
墨紫對這些對她持不以為然態度的人始終耐心十足,“我倒不知道已經有了定論。能告訴我,究竟是何原由?”
“那幾日雅江上游流下大塊浮冰。經大匠們仔細檢視,系龍骨下側遭硬物撞擊所致,除了浮冰,不做第二想。浮冰成底部分尖銳,肉眼難以辨明。又和當日船上將士對證,船確實有過震動,且親眼看到浮冰從船翼經過。當時人證物證俱說明一切,而且沒過多久,大求前使的船也遭浮冰所創,更能定論無疑。對了,宋姑娘不也來我船場給過供言?”
墨紫心想,大求的船是她讓人搞得鬼,哪裡是浮冰。這殷實睜眼說瞎話,主謀還是同謀,或者真讓其他人矇在鼓裡,信口開河?她來作證言,他們根本不問她的想法,只問她看到船吃水下沉的情況,對打撈起來後放在紅萸的那幾日有何發現隻字不提。她又牢記元澄的話,乾脆什麼疑點都不說。結果可好,輪到她來查,他們就以蓋棺定論為藉口,把證據全部毀了。
“皇上雖然讓你查,你不必當人面認真,走個過場就好。一來,給那些人敲敲警鐘,二來,大周官場弊病良多,也不是一兩個清正的能轉過來的。”元澄給她的建議。
她決定聽他的話,於是點點頭,對殷實表示同意,“你說得是。既然有了定論,又合情合理,我也不必吹毛求疵。這樣吧,畢竟是皇上交託之事,面上總要做足。你若不介意,讓我各處瞧瞧。”
殷實又一愣,先看她對他們的明嘲暗諷毫不在意,似乎是要大幹一場的架勢,怎麼突然變得好說話?再一想,這就是女人了,說風是雨,擺個高姿態當自己真有官架勢,其實肚子裡沒墨水充面子。無論如何,她想混過去,他更想混過去。
“宋姑娘所言甚是,皇上之命誰敢倦怠。只是下官公務繁忙,恐怕抽不出時間隨同一道,要是宋姑娘你不介意,自己四處看看,可否?我會交待下去,絕不敢有人妨礙。”他可不想跟在一個女人的後頭。
墨紫只當不知道他的意圖,笑著說多謝,起身再言,“那我現在就去看。久聞上都船場規模宏大,為全國之最。上次來去匆忙,也無立場能觀仔細。”
殷實儘管保持著蔑視之心,卻不知怎的,就有招架無力感,“是,我這就交待下去。宋姑娘只管自便。”
看墨紫走出去,殷實長吁一口氣。
旁邊心腹掌事遂道:“依小的所見,大人不必擔心。我瞧她不過是想對皇上敷衍過去,湊點功勞罷了。就是讓咱們墊了底,給她一個女人當陪襯。”
“趕緊送走是正經。”殷實心裡終踏不到地,“我聽司正大人說了,他們會找機會讓她鬧個大丑臉,然後上疏參她一本,定要皇上收回行走許可。這樣,她掛著名,也不用真管上我們的事,皆大歡喜。”
心腹好奇,“不知是什麼妙計?”
殷實瞪他一眼,“不用咱們瞎操心,自有上面人去想。對了,下面那些,該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