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河怒道:“你們三人戰我一個,還用上那般手段,我怎能心服?這一戰是你們勝了不錯,但要我入你佛教,卻是休想!”
燃燈搖頭嘆道:“我沙門談講三乘法,舍利腹中存,實乃無上之道。道友有緣皈依,誠為莫大福緣,何必執迷不悟?”
冥河這時料想無幸,也少了顧忌,哈哈一笑道:“燃燈,你掌闡教之時,也曾說過闡教玉清大法天下無雙,如今棄道入釋,又說佛法無上。若論天下無恥之人,你算得上一個!”
燃燈聞言,也是一陣面紅耳赤,惱羞成怒道:“貧僧一番好意,道友既然不領情,也就怪不得我了。”身座蓮臺之上,就往冥河處攻來。冥河不顧傷勢,連忙將身墮下,其下便是血海。燃燈早有預料,冥河依血海而生,若是讓他歸了血海,元神的損傷也會得到一定的修復,當此時不趁他病要他命,燃燈還是燃燈麼?連忙祭出紫金缽盂當空罩落,將冥河身形定住。
若在平時,冥河自可以力脫困,但此時元神受創,傷重得無以復加,手足無力,竟然硬生生被紫金缽盂射出的光芒定在半空,不得落下,不得已,只能念動真言,那無數血神子分身一擁而上,意圖擋住燃燈等幾人。
那邊廂蚩尤早已按捺不住,衝了出來,地藏王菩薩坐蓮臺,緊隨其後。元神虛弱,那血神子分身不濟,蚩尤一出手就帶翻了一片,地藏王摘下念珠,拋在空中,發出奪目佛光,滴溜溜的不住旋轉,被佛光照到的血神子,頓時如雪獅子向火一般消融。
蚩尤悍勇,已然打破血神子分身阻擋,來到冥河身前,不由分說,揮拳就打,同時燃燈道人也把乾坤尺祭起,往冥河打來。冥河畢竟是掌殺道之主,要是貿然打殺是要結下大因果的,是以菩提祖師之命是要燃燈將其法力封印了,帶回西方。看著乾坤尺飛近無法閃避的冥河,燃燈不禁臉上露出笑意,這一尺要是打實了,雖然不致傷命,但冥河也再無還手之力。
誰知這時冥河身後突然出現一股巨大吸力,將乾坤尺向左拉扯,準頭稍偏,居然反打向另一側恰好攻上來的蚩尤。蚩尤一心一意爭奪那修羅界主之位,眼裡只有冥河一人,哪裡想得到本是自己人的燃燈的成名法寶居然會從旁邊襲來,登時被敲中肩頭。乾坤尺是先天靈寶級別,蚩尤的大巫之體也是難當,大叫一聲,三昧真火噴出有一二丈遠,暴退而回。
燃燈見了這神通,失聲道:“北冥鯨吞法?”把紫金缽盂召回,身子自蓮臺上站起,對著虛空遙遙稽首,道:“鯤鵬道友,一向久違了!”
來人正是鯤鵬,自空中徐徐而降,竟不理燃燈,落在冥河身側,單手放在冥河背心上,緩緩輸入妖元之力,助他暫時壓制傷勢,口中笑道:“冥河道友,怎弄得如此狼狽?”
冥河喘了幾口大氣,苦笑道:“貧道一時不察,為人所乘,教道友見笑了。”
鯤鵬這才望向燃燈,笑道:“冥河道友之修羅界,一向與你西方教井水不犯河水,為何苦苦相逼?”他早在鄧坤口中得知西方教已然更名佛教,仍以原名稱之,神情間盡是不屑。
燃燈口喧佛號,合掌道:“道友誤會了。貧僧此舉不過是順天應人,敝教二位聖人正在安排五百年後西行取經一事,以合天數,那取經人已然身入輪迴,因此貧僧才來血海與冥河道友商議整合六道,好讓天意順行無阻,絕無相逼之意。是冥河道友一言不合,方起爭鬥。”
冥河氣極,欲要反唇相譏,不料一口氣提不上來,又吐出一口血來。鯤鵬眼望著四周的佛門弟子,冷笑道:“帶這許多人來,果然是全無相逼之意。”望定燃燈,說道:“你言道整合六道,想來不獨這修羅界,連貧道棲身的畜生界也在你算計之中了。是也不是?”
燃燈笑道:“貧僧也聽說畜生界有一位大能之人主事,只是一直無緣拜會,不想原來是道友。西行取經乃是天意所定,非敝教一家之事。道友既主畜生界,自然也應出一份力。此番來的正好,不如也與冥河道友一同隨貧僧迴轉西方,面見二位聖人,共商大事何如?”
鯤鵬哈哈大笑,笑聲嘎然而止,搖頭低嘆道:“真把貧道當成三歲小兒了。”轉向冥河道:“道兄可否將血神子分身借我一用?”
冥河知道鯤鵬是來幫忙的,哪有不借之理,忙道:“謝過道友援手之恩。”眉心中一點血光逸出,沒入鯤鵬明堂內,暫時把血神子的控制權交到鯤鵬手裡。
鯤鵬對燃燈笑道:“燃燈道友,你我也是舊相識,不妨把話挑明瞭說。你要畜生界,貧道是不能與你的。你定然不肯退去,要和貧道也做過一場。早晚要動手,不如就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