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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老周更加誠惶誠恐了,說:“可不是!副排長,我可不是故意的呀!當時槍聲一響,我都嚇尿褲子了!直到今天,這褲襠還溼漉漉的呢!”

趙越眉頭一皺,直通通地說:“你呀,弟媳婦放響屁,偏偏撞上了大伯子——這個‘巧’可是趕得不好!如果當時敵人就隱蔽在寨子裡,那就等於你給敵人提前報了信兒,我們的奇襲就變成了明攻,那可能就會付出戰士幾倍犧牲和流血的代價!”

老周更加恐慌了,說:“副排長,你是瞭解我的,我確實不是故意的……”

趙越揮揮手,說:“算了。你要是故意的,我早把你治罪了。輕則追究你個破壞軍紀、軍機,重則追究你個暗中通敵報信兒!這件事好在‘竹葉青’沒在寨子裡,所以,沒有造成嚴重後果。你也別把這事兒當包袱揹著。抽空兒我找排長替你說說。”

老周急忙說:“謝謝副排長……”

忽然,他端詳著趙越的臉,吃驚地嚷起來:“副排長,你的臉怎麼了?”接著,就像著了魔一樣大聲吵嚷起來,“哎呀,我的臉,還有身上怎麼這麼癢呢?”

他說著,就不顧一切地隔著衣服又撓又蹭起來,那張長滿核桃紋的臉,也逐漸腫脹了起來。

趙越正不知所以地摸著自己的臉,忽然看到老周突然腫脹起來的臉,已經被他自己抓撓出了幾條血印子,立刻感到自己的臉上、身上也出奇地癢了起來。

不一會兒,戰士們像集體中風一樣地跑過來,人人紅臉脹腮,吵嚷著說不知得了什麼怪病,渾身癢得忍受不了啦!

趙越一邊抓撓著自己的身體,一邊懷疑地說:“哎呀,我們是不是受了什麼邪風了?中了邪風,就會渾身起鬼風疙瘩(過敏性蕁麻疹)!”

他是從中醫學的角度去判斷的,他雖然沒有得過鬼風疙瘩,但是,這感覺很像家鄉患者的症狀。

老周喘息著,抓撓著,說:“我看……我們倒像是中了湘西的……巫術了……”

“什麼?”趙越的眼睛瞪大了,手也停止了抓撓:“你是說,我們可能中了湘西的蠱術了?”

他也忽然想起了老周行軍時,說起的種種中蠱的傳說。

老周急忙說:“我……不懂醫道,也沒有見過……中蠱。只不過……這麼……猜測罷了。哎呀,不得了啦!我這肚子裡,像是有千萬只……毒蟲子在咬……我呀!哎呀,受不了啦……俺瑤家的列位神祖呀,俺可沒有得罪什麼巫女呀……”

他說得極其恐怖,極其有感染力。戰士們感覺渾身內外癢得更厲害了。

“什麼?我們中蠱了?”

中蠱“瘋人草”(6)

“哎呀,我的五臟六腑都這麼癢呀,大概是中蠱了吧!”

偵察排的戰士們奇形怪狀地扭動著身體,抓撓著、忍受著、吵嚷著,抵抗著奇癢,紛紛想起了老周所說的湘西巫女下蠱的可怕傳說……

一名戰士在渾身用力地抓撓著,忽然氣憤地說:“對了,一定是那個啞女人乾的!”

“對!我看她鬼裡鬼氣、神神秘秘的,一定是個巫女!”

“她是‘竹葉青’的房東,我們找她算賬去!”

戰士們有些忍無可忍地吵嚷起來。

趙越大吼一聲:“別他媽的瞎嚷嚷,你們調查了嗎?隨便下結論!”

其實,他也開始懷疑是啞女人搞的鬼。他有他的根據——昨晚上的蟒蛇陣,說不定真就是那個啞女人的傑作。接著他用這個猜測的判斷做推理:既然你啞女人能用蟒蛇陣騷擾我們偵察排,你就能下蠱來坑害我們偵察排……

啞女走了,張虎的目光怔怔地追隨著她的身影,然後開啟筆記本一看,心頓時又涼了下去。

啞女在筆記本上寫道:

此明珠非彼明珠,

大軍切莫多思慮。

造福萬民英雄志,

啞女哪堪君眷顧。

“啞女哪堪君眷顧?”是否定自己就是義弟明珠,還是在否定那段終生難忘的情緣?

也許她這是在自慚形穢?或者,還是想以此拒絕自己?

但是,張虎堅信:如果啞女就是義弟明珠,那麼,無論早晚,她一定會把“竹葉青”的所有資訊都告訴自己的,並且,還能幫助自己最終捕獲“竹葉青”。否則,便不是!

然而,兩個疑問又總在他頭腦中車軲轆似的翻騰轉動:是她有難言的苦衷故意拒絕相認?還是此明珠確非彼明珠?

張虎陷入了極大的困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