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落。”殷秀唯一擔心的便是這一點,看雁兒那神情分明就是與桑落有一點恩怨。
“我也不知道,我本以為是雁兒來找我,誰知道竟然是你。”詩靜軒低聲說道,“雁兒自小心性淡泊,從不與人結怨,一年光景,竟然所有的一切都脫離我的掌控範圍之內,我詩靜軒自認為心思深沉,處處謹慎小心,自認為能夠庇佑詩家一生安好,如今兩個女兒竟然都遭遇莫名危險,我實在是自負在官場稱霸如此多載。”
“爹爹何須自責,禍福相依,是福還是禍都是未知之數,誰知道此次會不會是一個好的轉機。”殷秀低低的開口,“具我對桑落的瞭解,若然雁兒當真與他有深仇大恨,他怕是早已動手,豈會等到今日,所以雁兒應該沒有性命之憂。”殷秀這話語安慰的成分居多,桑落是什麼人,此人心底邪毒,行事作風異樣的詭異莫測,完全憑心情做事。
“看來我詩家必須有所作為。”詩靜軒突然冷了嗓音,滿目的清冷光澤,高大的身子挺得筆直,單手負在身後,好似又恢復了當初叱吒風雲的凌然模樣,“殷秀,無論是什麼事情,你只管放手去做,我詩家永遠都是你最強有力的後盾,只要你敢向前,我詩家便敢頂在你的身後。”
“爹爹只管放心,無論是誰想對詩家不利,本王絕對會讓他有來無回。”殷秀目光靜靜的凝望著幽深的夜色,“爹爹,我等的便是你這句話,這滄祈的風氣太差,早就該換天了。”
“好,我果然沒有看錯你,君兒就交給你了,殷秀,保護我的女兒。”詩靜軒壓低了嗓音輕聲說道。
☆、第一百七十章 那我算什麼
冬日的早晨清冷孤寂,放眼望去整個大地好似鍍上了一層潔白的聖光,地上,樹上,屋簷上,積累了一夜第二日積雪已經積到了腳背之處,紛紛揚揚的白雪隨風而落,冷冽的寒風打在臉頰之上竟是異樣的疼痛。再上樣若。
白雪中一頎長的身影緩步前行,素白的拽地長袍,及腰的髮絲隨風輕搖,很快那墨色的髮絲上便落滿了白色的積雪,白衣染雪,愈發顯得飄渺,走近了方才發現那抹素白的身影不是別人,正是殷離,此刻那俊逸的面容微微蒼白,清明的眸子滿是失落與疼痛之色。
院落的門被輕輕的推開,許久未曾涉足之地此刻迎面撲來的清香卻好似這一年的時間從未流走過,千樹梅花嬌豔的綻放著,紅的似霞,粉的如桃,沾著白色的雪,透著雪色的涼,極致的白,嬌豔的紅,那般貼切的融合在一起,風起,撩起散落的梅花花瓣,紛紛揚揚好似下了一場豔色的雪。
殷離高大的身子緩緩的步入梅林,大手輕輕撫摸過每一棵梅樹,最後落在詩君雅當初自盡的梅樹之下,這棵梅樹總是長不高長不好,枝條向外伸著,稍微墊著腳裸,往上一躍便可以坐上去,正好到君兒胸口的地方,那個時候他是有想法要這唯一一棵生長不好的梅樹移除,是那女子捨不得,日日精心的養,細細的呵護,雖然長得依舊不好,至少每每花季已經開得茂盛。
大手顫抖的撫摸過曾經貫穿那女子身體的枝幹,好看的眸子微微眯起,他想他永遠都忘不了,那般脆弱的女子靜靜的懸掛在梅樹之上,腳下也如今日這般被積雪覆蓋,只是那一夜雪下的特別的大,大到幾乎到了膝蓋處,而那女子的血勝過這千樹梅花,灑在這白雪之上,豔的讓人睜不開眉目。怎麼也忘不了,忘不了那女子哀怨,迷惘,似恨意,又似悔意的眸子那樣靜靜的落在他的身上,阿離,若然我歸來,必用你與你心愛女子之血染紅這千樹梅花。
君兒,我知道是你怪我的,你看這梅花都開了,你是不是也該回到我的身邊,我們再像從前那樣好不好,煮一壺茶,靜靜的躺在暖爐旁欣賞這梅花的嬌豔,那時候你不是最愛如此,每逢清晨時分總要折一束梅花擺放在房中,你說這梅香能夠育人。當初的黃泉路,他費盡心思從西域拿到了解藥灑在這片土地上,這梅花都可以再開,君兒,你是否能夠原諒我。畢竟你我那麼久的夫妻,畢竟曾經我就是你的全部。
雲若煙趕來的時候便是見到殷離像是著了魔一樣整個人都依偎在梅樹上,積雪落了一身,素白的衣袍也染上了梅樹上的溼意,盡是淡淡的水漬,黑色的髮絲幾乎要看不到本色,唯有那男子的神情此刻異樣的安靜,好似那梅樹便是他親密的愛人,那棵樹她還記得,就是當初詩君雅自盡的那棵樹,一個詩君雅活著什麼也不是,死了卻是離哥哥的魔障,如今再次重生,幾乎要讓離哥哥徹底走火入魔。
那個女人憑什麼,做詩家女兒時受盡寵溺,受盡萬人的豔羨,嫁給離哥哥即便是顆棋子,那寵愛卻都是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