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被桑落示意退下。
門被推開然後被合上,詩君雁只覺得背後一沉,整個人已然被放在軟榻之上,好看的眸子微微睜開,方才注意到這裡是桑落居住的小屋,頓時便欲起身離去。
肩胛骨的位置被桑落輕輕的按住,“躺下,我替你處理傷口。”
“我自己來便好。”詩君雁這才發現桑落將她的腿放在他的腿上,此刻正低垂著頭顱檢視她的傷口,神情專注而又溫軟,散開的髮絲自然柔順的隨著他頭顱微微前傾的動作灑下,隔著髮絲桑落的眸色詩君雁有些看不清楚,便覺得這樣的桑落好似那泛著稻花香的米酒,看似不醉人,只散淺淺香,卻會一點點滲入血肉,滲入骨髓,深到等到你察覺到醉意,那香那醇早已遍佈你周身血脈。
桑落的動作極為溫軟,輕輕挑出詩君雁腳底的瓷片,然後開始清洗傷口。
詩君雁卻是再也看不下去,這算什麼,在將刀狠狠捅入她心口之後,又將刀拔出麼,這樣有用麼,這樣溫軟的桑落反而讓她覺得更加的危險,那危險好似纏繞著她心中最柔軟之地,她清楚的知曉若然,若然她貪戀上那溫暖,那將是萬劫不復的地獄,而她現在不能入地獄。“夠了……”詩君雁一手開啟桑落準備擦藥的手,精緻的瓷瓶因著詩君雁莫大的力道飛了出去,落在木地板上,瓷瓶只是打了幾個滾,並未碎裂,只是瓶中的藥水卻淌了出來,滿室都是苦澀的藥香,燻得那清淺的稻花香也似染上了苦澀的味兒。
“疼……”桑落也未生氣,甚至看都未看一眼那打落的瓷瓶一眼,從懷中掏出另外一個瓷瓶旋開,如同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繼續替詩君雁上藥,那神情好似寵溺著此刻因為怕疼而鬧著小性子的孩子一樣。wb8q。
詩君雁實在看不明白桑落到底將她當成了什麼,她反抗的時候他用盡強硬的手段斷了她所有的退路,讓她不得不乖乖的呆在桑落的身邊。她高興的時候,他可以冷眼旁觀疏離冷漠的看著。而她生氣的時候,他反而像是極為寵她一樣待她百般溫柔,“桑主子,你實在不必如此,我從未想過死,所以你不必給我希望,希望是要自己去爭取的。”桑落是怕她尋死吧,畢竟他帶來三姐已死的訊息幾乎讓她肝腸寸斷,恨不得一死了之,他是在怕她傷心過度想不開,當真要跳崖自盡麼,他是否也覺得他逼迫的太緊,太絕,絕到斷了她所有的後路,逼迫的她進無可進退無可退,只能依著他的心思走。
桑落擦藥的大手微微一顫,卻只是瞬間又恢復成古井無波的淡然模樣,擦拭的動作未停,甚至依舊溫柔,這個女人很聰明,比他想象的還要聰明,特別是這份沉著冷靜與堅強只怕一般男子也做不到,有那麼一瞬間他是有種錯覺害怕這個女人會被絕望逼迫的尋死,可是那僅僅只是瞬間,在懸崖下抓到那隻手感覺到那隻手的力道他便知曉自己的多餘猜想,他並未想過要給她希望,只是她既然誤會如此他也不打算解釋,見到詩君雁眼底的責備與淡淡的恨意桑落只是淺淺一笑,“詩君雁,你的命是我救的,我如果不准你死,你便不能死。”
清冷的嗓音低低的響起,讓詩君雁不禁勾唇淺笑,這樣才是桑落,絕情冰冷,連他人的生死都要掌控在手,“桑主子,人生無常,誰知道誰會先死。哪怕你今日高高在上,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誰知曉明日你是否寸步難行。”
“恨我……”桑落突然迴轉過頭,修長的手指勾起詩君雁的下巴,低啞的嗓音淡淡的響起。
“我以為我掩飾的很好。”詩君雁也不反抗,反而伸出手勾住桑落的脖頸,清脆的笑聲既冷又脆,“桑主子,我生來心胸狹隘,睚眥必報,何況桑主子將我的心都給活生生的捏碎了,你看,這性子實在不討人喜。”使君雁唇角貼在桑落的唇角,曖昧的氣息夾雜著很是歡快的笑聲。
桑落彷彿縱容著任性肆意的孩子,大手輕輕撫摸著詩君雁散開的髮絲,嘴角始終擎著一抹淡淡的笑,眼神清明,眉目俊朗,“即便如此,也是該獎勵下。”
“桑主子打算如何獎勵我呢?”詩君雁笑得眉目彎彎,整個人跪坐在桑落的腿間,小手親暱的摟著桑落的脖頸,若非兩人眼神清冷疏離,在外人看來還以為是感情極好的情侶。
“將今日逮住的那個男子放了四少覺得如何。”桑落嗓音不急不緩的響起,彷彿只是在說今夜月圓天氣暖和一樣。
詩君雁眼眸一冷,卻只是瞬間便咯咯的低笑出聲,整個人改為靠在桑落的懷中,小手抓著桑落的大手在手心裡把玩,她便知曉桑彌豈是那樣輕易的能夠帶人進入桑落的地盤,原來這也是桑落縱容的,很好玩麼,將她所有的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