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才是最難過的那個。”想著雲居雁對撫琴的種種好,她抿了抿嘴唇,恨恨地說:“撫琴怎麼會做出那樣的事,枉費姑娘救下她,又那麼疼愛她。”
錦繡默默看著雲居雁的側臉。撫琴死後,主子對著許氏哭過一回之後,彷彿就像沒事人一般,甚至如同從來沒有撫琴這個人。~那份冷情讓她心寒可如今她又覺得她不是無情,而是太講情義了。錦繡有些疑惑,放眼朝湖對面望去,突然看到一個人影閃過。“那邊好像有人是男子的衣裳。”她親親推了推玉瑤。
雲瑤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廊下空空如也,哪有什麼人影。“二少爺還在書院,沈家的人一個時辰後就到了,老爺正忙著準備,哪裡會有男子進來。”玉瑤一邊說,一邊收回了目光。錦繡亦以為自己看錯了把注意力轉回了雲居雁身上。
迴廊的灌木叢後,長順一臉急色,小聲哀求:“公子,我們快回去吧,老爺正等著呢。這裡可是雲家的後花園······”
“閉嘴!”沈君昊低聲呵斥,凝神望著遠處的雲居雁。因為隔著半個湖泊,他看不清她,但她的琴聲忽高忽低忽快忽慢,他知道她心神不寧,根本不適合彈琴。
“公子!”長順快哭了。他一早就知道他家公子說什麼要出去方便,根本就是來找雲家大姑娘的,可是擅闖人家的後花園為免也太大膽了。他們在這裡偷窺,若是讓雲家的人發現了,真是有理都說不清,什麼臉都丟光了。
沈君昊擰眉看著雲居雁身後的兩個大丫鬟,兩個小丫鬟。他告訴自己,他不想讓她認為自己是背信棄義之徒,所以他一定要過去與她說清楚,可是如果不是她主動他居然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甚至在這樁婚事中,她要退婚便退婚,她要履行婚約,他也只能同意。從始至終他一直被她牽著鼻子走。
“可惡的女人,也不知道她這般心浮氣躁,是想起了誰。”沈君昊喃喃自語忽見雲居雁突然止了琴聲,急急起身抱住琴身,站上一塊石頭,使勁把七絃琴往湖中扔去。
隨著“噗通”一聲,玉瑤和撫琴急叫一聲“姑娘”,雙雙上前欲拉住雲居雁。
“我沒事。”雲居雁靜靜站在石頭上,望著七絃琴漸漸沉入水底
“你們是誰?”
小丫鬟的驚呼聲喚醒了湖邊的三人。三人皆驚訝沈家人的提前到來。玉瑤示意錦繡陪著雲居雁,自己上前對著沈君昊行禮,恭敬地說:“沈公子,您一定是迷路了,請讓奴婢帶您回泰清居。”她知道沈君昊一定是故意闖進來的,她這麼說不過是給大家一個臺階。
沈君昊繞過她,直直走向雲居雁。他本是擔心,她神思恍惚的,站在那麼一塊石頭上。在壽安寺的荷花池邊,她也是這樣掉入水中的。可不知道為什麼,他脫口而出:“雲姑娘真是好大的脾氣,自己琴藝不精,就把氣撒在無辜的瑤琴上。”他嘖嘖搖頭。
“沈公子,這邊請。”雲瑤急忙跟上他的腳步,擋在他的面前。她畢竟是奴婢,不敢仲手攔他。
“沒事,你們先退下。”雲居雁命玉瑤、錦鏽遭至一旁。她相信沈君昊是來找茬的,以她的瞭解,她的丫根本攔不住他。見兩個丫鬟面有遲疑,她朝她們微微一笑,指了指不遠處的亭子,隨後上前,客氣地喚了一聲“沈公子”。
沈君昊並不理會她,橫了一眼立在自己身後一臉愁苦的長順。長順摸摸鼻子,跟在玉瑤、錦繡身後,小聲解釋:“我家公子平時不是這樣的。”看玉瑤狠狠瞪了自己一眼,只能噤聲立在一旁。
午後的陽光下,沈君昊看得分明,她不止神情憔悴,臉色更是蒼白得嚇人。“怎麼,是誰讓你相思成疾,茶飯不思?”
“沈公子找我,可是有話要說?”她故意忽略他的話,不緊不慢地詢問,拼命忍著心中的怒氣。她告訴自己,執意要嫁給他是她自己選的,她要報恩也是她自己的決定,所以無論他是什麼樣的態度,她都是咎由自取。最重要的,她只是一個女子,嫁入沈家之後,如果她再與他對立,她便四面楚歌,孤立無援了。雖然他已經不再是他了,但為了前世他曾捨身救她,她必須接受現在的他。
沈君昊緊盯著低頭而立的她。這幾天,他千方百計想單獨見她,他要說的話很簡單:我的祖父發現了你給我寫的信,所以要提前婚禮。我沒辦法阻止,我沒做到承諾,所以我拿這塊玉石向你賠罪。可看著她沉靜如水的表情,他什麼話都說不出。在他眼中,她對他的態度彷彿他只是一個陌生人。
“知道婚期提前了,所以你高興得都不敢看我一眼了?”他故意刺激她。雖然不知道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