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成。不知道你聽說過嗎?”她說的是現代的琉璃藝術。
在她想來,既然當下的技術不可能做出鐳射防盜,而簡單的在壺身做標誌,很容易被人仿冒。琉璃因為燒製過程的不可控,會讓其花紋、顏色變得獨一無二。如果有辦法在當下燒製出琉璃,不需要特別好看,只要在上面標上紫砂壺的品名,編號,很適合做成“防偽證書”。紫砂壺的價格也能水漲船高。
當然·雲居雁知道到這一步的時候,必然要等到紫砂壺技術極為成熟的那天。因此她聲稱自己只是偶爾看到,所以隨口問一問。呂師傅當下的重中之重還是幫著雲平昭盡善盡美地做出追月壺。
辭了呂師傅,雲居雁剛剛走到自己的院子門口·就見春芽迎面而來,告訴她,她按著許氏的吩咐,去廚房檢視醬鴨腿的製作,結果龔媽媽跟著她一起回了芷槐院。那時候許氏尚未回府,她就跪在院子裡,任別人怎麼拉都不起身·也不說是為了什麼。許氏回來之後,她便進屋回話了。
雲居雁沒想到這個龔媽媽這麼沉不住氣,她猜想她可能只拿了少許的遮口費,因為不想擔責任。既是如此,龔媽媽就不可能知道太多的內情。她如此明目張膽地認錯,恐怕已經打草驚蛇了。
雲居雁隨著春芽去了芷槐院。龔媽媽已經離開。許氏見女兒進屋,勉強笑了笑,卻還是難掩臉上的怒意。
“母親。”雲居雁笑著在許氏身邊坐下·輕言:“我們不是說好了,不值得為這些事生氣的嗎?”
“你讓我怎麼能不氣!”許氏義憤填膺,深吸一口氣才勉強壓下怒火。她這才看到女兒還穿著出門的衣裳·訝然問:“你怎麼連衣裳都沒換?”
雲居雁並不瞞她,告訴她自己直接去了呂姑娘那裡,來不及換衣裳。
許氏頓時有些不高興,埋怨道:“他們父女倆不過是你父親花錢請的工人罷了,說難聽一點,就是我們府上的下人。你終日去探望她,根本就是自降身份。再說你自己也說她女兒有病,若是過了病氣給你可怎麼辦?”
“母親放心,呂姑娘身體好得很,她的病不過是心病·哪裡就能過了病氣給我。至於我為什麼對呂姑娘這麼上心,坦白說,我不過是希望呂師傅能盡心盡力做出追月壺。有時候真心與假意,又或者是看銀子辦事,是有很大區別的。就拿龔媽媽來說,她若是對您死心塌地的′又如何會做出那樣的事。”
許氏聞言,表情一窒。這些事情,以前她在啟昌侯府當姑娘的時候,也有人教過她。不過在她看來,下人就是下人,她願意讓她們服侍就已經是最大的恩惠了。如今聽女兒說起這些,她不由地反思。一個洪嬤嬤,她口口聲聲說自己忠心,可做出來的事全都只是為了邀功,而現在的龔媽媽,她剛剛對她說,她與人同流合汙,只是不想被廚房的人杯葛,她想做好份內的事,不想被她認為自己無能,而把她從廚房換走。
許氏越想越氣,越想越失落。前幾天雲平昭對她說,他們是一對失敗的父母,如今她更加覺得自己根本就是不合格的主母。廚房存在的問題不是一日兩日,而她當家已經五年多了。她已經三十多歲了,居然要年僅十五歲的女兒擔
雲居雁看許氏神色怏怏的,急忙挽起她的胳膊,假意歡快地說:“母親,現在龔媽媽都已經自首了,廚房的事很快便能徹底解決。”
許氏搖頭,嘴裡說著:“她說廚房每個月能結餘五十兩銀子,她分得十兩,你信這話嗎?”
雲居雁知道,許氏根本不相信這話。不過她覺得,如果龔媽媽並不在貪汙的核心圈,這倒是有可能的。她想了想問:“母親,如今龔媽媽人呢?”
“我也不知道她說的是人話還是鬼話,就先放她回去了,讓她把牽涉其中的人交待一個名單給我。我先看看她準備如何交差再說。反正她一家子的賣身契都在,她不怕自己丟了差事,總歸還要忌憚著丈夫和孩子。”
雲居雁一聽這話,輕輕吁了一口氣,暗暗嘲笑自己關心則亂,忘了母親畢竟比她有經驗。雖然平日裡她不耐煩這些勾心鬥角的事,對很多事情能不管就不管,賬冊之類的東西翻兩就昏昏欲睡,但她若是動了真格的,恐怕自己是比不上母親的。上一次她們之所以能抓住雲夢雙的痛腳,前前後後的事大多是許氏一個人辦的,她不過是在背後出出主意罷了。
這般想著,雲居雁稍稍安心,但還是忍不住提醒許氏,處置廚房的人是小,最重要的是追查這麼多年來,大筆銀子都落入了誰的口袋,希望能拿到實質的證據拿捏錢氏。當然,雲居雁更想知道錢氏貪的銀子都去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