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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部分

開啟了,一個熟悉的人影映入了沈君昊的眼簾。與他的憤怒、錯愕不同,對方只是低頭看著門口。大概是沒看到預料中的書信,他這才抬起頭,看到了院子中的沈君昊。

“是你!”沈君昊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這兩個字的。

沈君燁面如死灰,咬牙凝立門口。無言的,他伸手扶著大門,撐住搖搖欲墜的身子。他的神情似想奪門而逃,又想衝上前與沈君昊理論或者求饒。

長久的對峙中,沈君燁突然抬起頭,輕輕一笑,言道:“成王敗寇,我無話可說。”

“我亦不想聽你狡辯。”沈君昊一早就覺得沈君燁的行為很奇怪,但親眼看到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親弟弟出賣自己,他依舊覺得窒息與心痛。他舉起右手,緊緊抓著茯苓的信紙,“這就是你要找的東西。”

沈君燁悵然冷笑,不復以往的唯唯諾諾,悽然問:“難道你不想知道為什麼嗎?”

沈君昊瞪著他。沈君燁的神色中沒有後悔,也沒有懊惱,他理直氣壯。沈君昊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你覺得自己是對的?”他從不知道沈君燁是如此冷血的人。

“這個世上沒有對錯,只有成敗。”

“你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人?”

“什麼時候?”沈君燁大笑,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笑得天上的烏鴉也跟著慘叫了兩聲。待到他的笑聲好不容易止了,他才悲憤地歷數:“你想知道是什麼時候嗎?其實我也不知道確切的是從哪一次開始的。是我們出生那刻,你什麼都有,而我什麼都沒有;還是眼睜睜看著祖父的偏心,父親的無視;又或者是親眼面對姨娘……不,是母親,面對母親的死不瞑目。我不斷告訴自己,很多事情都是天註定的,我應該認命,可是——”他抬頭仰視天空,彷彿在阻止眼淚流下。

沈君昊聽著他一聲聲的控訴。每個人都不能改變自己的出身。對他而言,他寧願不要嫡長子的身份,只希望母親能陪著自己長大。“這就是你的理由?”

“這些難道還不夠?”沈君燁反詰,續而又譏諷地說:“對,這些對你而言根本不是理由,因為這些都是你唾手可得的。可是她呢?她不是小時候的那隻木馬。你一會兒想把她送給別人,一會兒又把她據為己有。但是,即便你如此對她,她依然對你死心塌地。從來,有你的地方她再也看不到別人。”

沈君昊愣了一下才意識到沈君燁口中的“她”是指雲居雁。他眯起眼睛看他,心中更是憤怒。“我那一拳似乎沒有把你打醒!”雲居雁是他的妻子,是他摯愛的女人,沒人可以覬覦。

沈君燁已經準備豁出去了。他視死如歸般說:“我是沒有醒。我從來沒打算醒。其實你也沒醒。你口口聲聲喜歡她,你喜歡的不過是她的容貌,是她的溫存體貼。你真正瞭解過她嗎?事實上,無論是陸航還是沈子寒。他們都比你適合她……”

“住嘴!”沈君昊氣得臉色發青。這個世上,沒有人比他更愛她。

“我是將死之人,有什麼不敢說的?”沈君燁依舊仰著頭。高聲問:“你懂她的琴聲,懂她的蕭曲嗎?她為了你,每日都糾纏在數不盡的家務事中。這就是你給她的生活,你已經讓她失去了原本的自己……”

“把他帶回家交給祖父!”沈君昊高聲命令手下。幸好他們所處的位置只是無人的小巷。他根本不該給他說話的機會,可是他的話又句句刺入他的心中。他喜歡她彈琴吹簫的模樣,那時的她專注而迷人,整個人沉醉在音樂中。他希望她快樂。可是他帶給她的卻是無盡的憂慮。她有多久沒有碰觸她的樂器了?

沈君燁咬緊牙關,握緊拳頭。他的眼角含著淚,他對著走向他的下人沉聲說:“不要碰我!我自己去見祖父,其實我也有很多話問他,問父親!”

沈君昊知道沈君燁不會逃。也無處可逃。他不想讓京城的人看笑話,他更想從沈君燁口中獲得幕後之人的訊息。他讓手下退下,任由沈君燁上了馬,往郡王府而去。

楓林園內,沈滄得知此事,除了憤怒還是憤怒,他恨不得立時把沈君燁杖斃。“到底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他只想知道這個答案。他相信很多的事以沈君燁的能力是辦不到的,他最多就是一個跑腿的。

沈君燁跪在地上,不慌不忙地說:“我會告訴你們答案的。但在這之前,我有幾句話想對祖父和父親說。”

沈滄錯愕,續而對沈君昊說:“你去叫你父親過來,然後你就在玉衡院侯著。”

“祖父!”沈君昊不明白,沈滄為什麼又要支開他。

“叫你去,你就去!”沈滄的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