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然後了。實話告訴你,若不是我知道。我絕沒有可能在二嬸孃的病榻旁做手腳,此刻就不會對你說這麼多話。”
“二嬸孃是長輩。”沈君昊譴責沈君儒。
“你應該知道,她做過什麼,才落得今天的下場。”
“是他告訴你的?”沈君昊緊張地朝沈君儒看去。
沈君儒並沒察覺到不對勁,只是點點頭,神情彷彿在說,若不是楊氏有錯在先,他不會濫殺無辜。
沈君昊看他點頭,眼神閃了閃。對他來說,沈君儒等於告訴他,幕後之人知道楊氏與人私通的事。有關楊氏和沈旺的醜事,知道內情的人很少。暫時來看,此事是黃姨娘一手導演的。如果按著這條線追查,說不定可以幫他們縮小嫌疑人的範圍。
沈君儒見沈君昊不說話,總結道:“我知道的只有這些。至於暗香疏影瓶,是沈將軍給我的。”
聽到“沈將軍”三個字,有那麼一瞬間,沈君昊只覺得腦子裡一片空白,可轉念想想,一切又都在情理之中。
無論是三皇子,蔣明軒,沈子遙,又或者是沈君燁,都證實了沈繡送給雲居雁那隻暗香疏影瓶,的的確確是御書房那對花瓶其中之一。因為三皇子親口說,另一隻花瓶已經打爛,那麼沈君儒手中的這隻花瓶,原本應該屬於太后。
當初,雲居雁在未與他成親前,受了皇家的封賞,全因沈子寒向太后求情。他與太后的感情一向很好。太后把自己那對暗香疏影瓶給了他,一點都不奇怪。只是,沈子寒為什麼把花瓶轉贈沈君儒,另外一隻又去了哪裡?
“他為何無緣無故給你一隻花瓶?又為什麼是一隻?”沈君昊儘量想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淡無奇,不由自主地屏息等待沈君儒的答案。
“沈將軍只是交待我,不要把花瓶的事告訴任何人。我答應了,所以上次你和祖父問起的時候,我否認了。”
聽著沈君儒的答非所問,沈君昊深深後悔。之前他只要求沈君儒回答,花瓶是誰給他的,他答應了什麼。沈君昊沒有放棄,一再追問沈君儒,沈子寒為何莫名其妙送他一隻花瓶。可無論他怎麼詢問,他再也不願回答有關暗香疏影瓶的任何問題。
沈君昊心中存疑,但只能暫時放棄,轉而問他:“祖父賜死青竹那天。她到底與你說過什麼?這事關係到活著的青竹,你總能告訴我吧?”
“沒有什麼,只是讓我幫著照顧她的孿生妹妹。她們從小就被父母賣了,失散了很多年。”
沈君儒聲音平緩。但沈君昊聽得出,他正極力壓抑情緒。沈君昊很肯定地說:“應該不止這些吧?很顯然,現在的青竹不願意讓你施捨她。或者說。她早已被人控制。這大概就是她的姐姐為何願意用自己的性命換取你的一句承諾。”
“能說的我都說了,我希望大哥能夠信守承諾。”沈君儒一邊說,一邊指了指房門,“若是大哥沒有其他的事,我想繼續看書。”他下了逐客令。
沈君昊知道,此刻的確已經到了沈君儒的極限,他若繼續逼問。也不會得到任何答案,只能折回了凝香院。
雲居雁見他回來,迎上前問道:“怎麼樣,有結果嗎?”
“半喜半憂。”沈君昊抓住了雲居雁的手指,緊緊攥在掌心。
“有不好的事?”雲居雁用另一隻手覆蓋沈君昊的手背。“和沈將軍有關?”
沈君昊沉重地點點頭,回道:“他送了一隻暗香疏影瓶給三弟。二嬸孃之前說的全都是事實。”
“怎麼會!不是說另一隻已經被三皇子摔了嗎?難道是太后的那一對……”見沈君昊點頭,她搖頭道:“二嬸孃一直有把柄在別人手中,她或許是故意說給你聽的。”
“暗香疏影瓶是子寒給三弟的,且子寒讓他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這事是千真萬確的。他既然說了,在這件事上絕不會說謊,那麼這一定是事實。”他緊緊攥著雲居雁的手指,幾乎把她捏疼了。
沈君昊不知道如何接話,只能隨口說:“聽舅母說。太后只有這麼一對,她居然私下給了沈將軍,舅父沒有查到任何賞賜記錄。沒想到太后娘娘這麼疼愛沈將軍。”
隨著這句話,沈君昊直愣愣地看著雲居雁。對太后來說,皇后生的是她的孫子,沈子寒同樣是她的孫子。他還記得。以前太后經常招威遠侯夫人帶著沈家三兄弟進宮。或許她想見的只是沈子寒。難道——
沈君昊馬上掐滅了腦海中冒出的念頭。後宮不得干涉朝政,或許太后只是單純喜歡沈子寒而已。他努力說服自己,可那個念頭卻怎麼都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