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自己見不得光的身份,所以沈滄從來都很討厭私生子,不喜子孫四處留情,可沈佑偏偏哪壺不開提哪壺,也難怪沈滄從來對他沒有好臉色。沈君昊不想評論沈滄的行為。但是他要知道當年的事是否留下後遺症。
炙人的沉默過後,沈滄疲累地言道:“當年她的兄長是因為升遷而離開京城的,雖然遠些,卻也是好差事,不該心懷怨恨的。如果你不放心,我遣人查一查他們的下落便是。”不用說。所謂“升遷”當然是他的意思。
沈君昊總覺得如果事情真這麼簡單,沈滄不該如此生氣。他建議道:“祖父,這麼小的事,不用您出面,不如您把他姓甚名誰告訴我,舅父與吏部的人熟識,請他問一問便是。”
“是你嫌我不夠丟人,還是覺得我會騙你?”沈滄一臉的不悅。
沈君昊看他這樣的態度,想著只要知道沈滄查的是誰,便能知道姓名,也就沒有堅持,很快就離開了楓臨苑。
回到凝香院,沈君昊本不想雲居雁勞神,但在她的一再追問下,還是把經過大致說了一遍。雲居雁一邊聽,一邊思量著,臨了問道:“馬管事不是說,退婚的原因是要納妾嗎?既然祖父有那樣的決定,為何還有納妾的傳聞?我想,祖父不至於壓不下這件事。”
“我也覺得祖父應該瞞下了什麼。現在只能等知道了對方到底是誰再做打算。”沈君昊的神情中帶著幾分失落。他不明白,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沈滄到底還有什麼可隱瞞的。
雲居雁也明白,他們是晚輩,長輩不願說的事,他們根本無法逼問。兩人同時嘆了一口氣。沈君昊伸手攬住她,吻了一下她的額頭。看她瞬間垂下了眼瞼,白皙的臉頰跟著染上了紅暈,他不由地想到了她彈琴的模樣。
當日在樂器鋪子,他雖刻意忽略她的存在,但所有人都應該看到了,低頭撫琴的她美得猶如從畫中走下的人物。他看得出,蔣明軒雖然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但他同樣很驚歎。若不是如此,他不會輾轉送一把琴給她。
想到東跨院的那把琴,沈君昊握住了雲居雁的手。那把琴蔣明軒原本就打算送給她的,經過了這麼多的轉折,最終還是經由四公主的手送來了,而這麼多人中,四公主最怕的就是蔣明軒,也最聽他的話。據他所知,皇后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命蔣明軒教她彈琴。
雖然馬大夫說,若是想透過氣味的自然揮發令一個人流產,必須長期接觸。四公主把琴送來之後,那把琴就一直擱在書房,而云居雁因為需要處置家事,很多時間都在書房。
最重要的一點,所有的房間沒發現任何不該出現的東西,而那把琴放置在東跨院後,雲居雁再沒覺得不舒服。
如果不是因為那把琴,還會因為什麼?
“那個——”雲居雁抬頭看向沈君昊,拉回他的思緒,問道:“你說,如果我們找一個醫婆,或者穩婆進來,會不會太早了……很奇怪?”
“怎麼,你覺得不舒服?還是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沈君昊立馬一臉緊張,說話間大手已經撫上了她的小腹。
“你別緊張。”雲居雁用手心覆蓋在他的手背上,“馬大夫說沒事,應該就是沒事了,只是……”她不好意思地低下頭,“這幾天,我總覺得肚子裡有什麼東西在動,可是手摸上去又沒有動靜。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本來就應該這樣的,想著以後可能還會有其他狀況,所以就想……可又怕別人覺得我大驚小怪……”
“怎麼會大驚小怪!”沈君昊被這次的事嚇壞了,忙不迭點頭。
兩人正在屋裡商議著這事,玉瑤進屋說,啟昌侯府派人遞了帖子過來,問他們什麼時候方便,魯氏要帶著雲惜柔和許惠娘來探望她。
魯氏昨日才來過,壓根沒提起這事。雲居雁馬上意識到,一定是雲惜柔藉著什麼原因,鬧得魯氏沒有辦法,再加上雲輔推波助瀾,魯氏這才派人正兒八經遞了帖子過來,好讓他們可以選擇時間、地點,早作準備。
待玉瑤退下後,雲居雁恨恨地說:“不知道她到底想幹什麼!”
沈君昊急忙安慰她:“你不要這麼擔心。有舅母幫忙看著,我們再多加小心些,不會有事的。”
雲居雁輕輕搖頭。按著前世的經驗,她覺得雲惜柔的目的是沈君昊,可現在她又覺得不是。但沈家到底有什麼,是雲惜柔不惜一切都要圖謀的?
當天下午,午飯後不久,雲居雁正在吩咐丫鬟們準備“迎接”雲惜柔的到訪,沈君便已經找來了醫婆。醫婆一聽雲居雁的描述,笑逐顏開地說,這是好事,很少有孕婦能在頭三個月就感覺到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