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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部分

我一直告訴自己,不管怎麼樣,我都不能讓自己沾上鮮血。如今我明白了,片刻的遲疑和心軟都可能造成嚴重的後果。今日的局面根本就是我一手造成的。如果能夠找到她,我不會再猶豫,更不會瞻前顧後了。既然祖父說她死了,那麼她就是死了。”雲居雁的聲音不自覺地帶上了幾分絕然。

“那岳父那邊……”

“雲家再沒有云六姑娘,這是祖父對所有人說的。更是祖父不顧他人阻攔,執意帶她上京的。另外,我想請舅母把惠表妹所言告訴父親。母親臨盆在即。我想父親很快就會回永州的。”雲居雁輕抿嘴唇。前世的記憶讓她對雲平昭的反應沒有信心,但即便沒有信心,她還是要說。若是雲平昭還是與前世一樣護著雲惜柔,那麼她無話可說,只是從今往後,唯有母親才是她最重要的親人。

沈君昊知道,她顧忌著雲惜柔,有一部分原因是為了雲平昭。他知道她對父母極好,特別是許氏,幾乎是帶著補償的心態。雖然他不能理解。但是他尊重她的選擇。“不如,等你身子好一些,無論找沒找到你六妹,我都親自去向你父母解釋一下。或者,我也可以明日就啟程,畢竟有些事情會有先入為主的印象。”他在告訴雲居雁。與其讓雲輔添油加醋,還不如讓他先去陳述事實。

雲居雁搖頭。前世今生,雲平昭對她的態度有很大的不同。可是就算今生的他對許氏再好,雲居雁也沒法忘記前世,即便許氏病重,他也不去病榻前探視。她更加記得,他是如何逼她同意讓雲惜柔進許家大門的。她防備著雲惜柔,卻又處處有所顧忌,就是怕自己對父親再次失望,甚至絕望。

想了想,雲居雁再次搖頭,感嘆道:“我已經明白了。如果傷口仍舊存在,就算捂著藏著,努力讓自己看不到,可事實上,傷口一直存在,甚至還會流膿潰爛。”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沈君昊側目。

“我的意思,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六妹。其他的,等母親生下弟妹再說吧。”她知道自己或許真的很傻,但祖父既然是這樣的態度,她突然間很想知道父親會不會信她。她會不會仍舊像前世那樣,因為雲惜柔幾乎與父親決裂。

沈君昊隱約中覺得哪裡不對,但這個時候,她經常不舒服,家裡又有這麼多事,他不願意離她太遠,也就沒再堅持。

回到凝香院,沈君昊讓雲居雁小睡片刻,自己去見了沈滄。雲輔不給雲居雁留餘地,他也不必給他留面子。再說許慎之和魯氏在雲輔一聲不吭接走雲惜柔之後,對他也頗有微詞。至於雲堇,他雖然嘴上沒說,但云夢雙、雲惜柔的事他都看在眼裡,是非自在他心中。

當天晚上,確認了京城附近的尼姑庵、寺廟都不見雲惜柔,雲堇趁著雲輔稱病,盤問了宅子裡的丫鬟。他幾乎可以肯定,雲惜柔是跟著倒夜香的車子離開宅子的。按時間計劃,在倒夜香的車子離開雲宅的時候,沈滄已經派人守在城門口了。這就表示,雲惜柔很可能依然在京城的某處。

雲家在京城再無其他產業,雲惜柔也沒什麼體己銀子。雲居雁和沈君昊都覺得,她極有可能和幕後之人在一起。只是雲惜柔已經見不得光了,對幕後之人來說,她還有什麼用處?

第二天一早,雲輔再次派了下人告訴雲居雁,他身體不適。雲居雁請了大夫去請脈,又吩咐了丫鬟送了補品。在大夫公開表示雲輔的身體並無大礙之後,她與許慎之確認了許家的人去探病的時間,讓玉瑤在同一時間代替她去向雲輔告罪,當著許慎之的面問雲輔,是她派人先把雲惜柔的“靈柩”送回永州,還是他想一起回去,到了永州再好好調理身體。

得知雲輔選擇了後者,雲居雁只能輕嘆。或許雲輔確實擔心她加害雲惜柔,但在他心裡,相比雲惜柔的性命,他更怕她派人回去告狀。

相比抵京時的隆重,雲輔的回程可謂冷冷清清,除了雲家的僕人,只有許慎之派去的三兩護衛及代替沈君昊、雲居雁去辭行的下人。

呂氏在雲輔離京當日才得知了雲惜柔的死訊。她高興得忘乎所以。可惜,她的高興只持續了兩天,就迎來了兒子被退婚的噩耗。那一刻,她簡直覺得天都塌了,在院子裡大罵雲居雁,結果又與沈佑吵了一架。她想去見兒子,她想回孃家告狀,被沈滄派去的人攔在了院子內。她只能在屋子裡哭天搶地。

雖然呂氏和沈佑只能在自己的院子裡鬧騰,但沈家的氣氛還是因為四房時不時傳來的“乒乒乓乓”聲而沉悶異常。沈滄在楓臨苑,幾乎不見任何人。楊氏和趙氏不想在這個時候觸黴頭,自是認真謹慎地做著分內事,有時也去凝香院與雲居雁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