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試探性地詢問,並沒有拿起來吹奏,因為她知道,她最恨別人動自己的樂器。“你希望我還給你嗎?”她接著問。
呂氏依舊沒有回答,目光直愣愣地看著那隻壎。
“既然你不想借給我,那我便還給你吧。”雲居雁把東西放了回去,又說:“不如這樣,我明天再來找你,帶上我的壎。我們比一比,看誰吹得更好聽。”
呂氏連連搖頭,甕聲甕氣地說:“姑娘,使不得。”言下之意,以她的身份是不能和雲居雁比試的。
雲居雁笑了笑,只說自己明日再來,便回去了。
她剛回到自己的房間,還來不及細細詢問呂姑娘的情形,許氏急匆匆來了,進門就問:“囡囡,那個姓呂的,你不是說他窮得揭不開鍋了嗎?他怎麼會連銀子都不要,其他書友正常看:。”
“母親,發生了什麼事?您慢點說。”雲居雁拉著許氏坐下,笑盈盈地追問:“是呂師傅惹您不高興嗎?”
“不是我。”許氏氣呼呼地說:“你父親許他一個月三十兩銀子,讓他留在府上,連帶著,他的女兒我們也會好吃好喝地供養著。可他居然執意要走。你不是說那個張鐵槐是他的親戚嗎?讓他去問問,他到底想要多少月錢。”
三十兩銀子已經是一個西席的月俸了。雲居雁看得出,父親極想把呂師傅留下。而他執意要走,應該是為了女兒,而非銀兩。
聽到女兒說張鐵槐尚未從京城回來,許氏又低聲抱怨:“你父親也真是的,世上又不是隻有他一個人會製陶器。他走了,我們再找別人就是,何必苦苦求著人家。”說著,她的情緒低落了幾分,喃喃著:“我也不過就是說了這麼幾句,他就不耐煩地走了。”
“母親,父親因為這件事心煩,您說那些話不是讓他更心煩嗎?”
“連你都替他說話!”
“我這哪是替父親說話。”雲居雁挽著母親的手腕,半真半假地笑道:“女兒這不是就事論事嗎?不過呢,母親也說,他不過是個製陶器的工匠,哪裡值得母親為他生氣。既然父親想留下他,我們便想辦法把他留下就是。說不定父親還會因此感激母親。”
“若是張鐵槐在,讓他去問問他到底要多少銀子,我們又不是出不起這個錢……”
“母親,依我想來,呂師傅是為了其他原因才想走的。”雲居雁親暱地握著許氏的手,“其實剛才女兒正想把這件事問清楚。”說著她揚聲命玉瑤、撫琴進屋,又讓人去喚張鐵槐家的過來。
須臾,三人站在了許氏和雲居雁面前,書迷們還喜歡看:。按照三人所說,呂姑娘除了對送東西給她的撫琴說了一聲“謝謝”,對張鐵槐家的喚了一聲“嬸嬸”,再無說過其他話。玉瑤、撫琴看到她的時候,她只是呆呆坐著。而張鐵槐家的去呂家的時候,她在洗衣服,甚至沒有正眼看她。
聽到張鐵槐家的說這句話,撫琴又補充,按照負責在呂氏那邊灑掃,送三餐的丫鬟們的說法,呂氏的眼睛是長在頭頂的,從不正眼看她們,也不屑與她們說話,比正經主子還高傲。還有一次,花房的丫鬟領著小廝搬盆栽進院子,她不與人打招呼就算了,還當著他們的面,“嘭”一聲關上了房門。
許氏越聽越火大,不悅地說:“看她父親倒是一副老實相,說話也是一是一,二是二的,沒想到他女兒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居然如此不識時務……”
“母親,您都未見過她,如何知道……”
“這還需要見嗎?原本我還想著無論花多少銀子都要留下他們,現在想想,與其留這麼個惹事精,還不如另找其他人。”
“母親。”雲居雁制止了許氏,示意丫鬟們先行退下,這才悄聲告訴她呂氏並不是故意的,可能只能生病了。
許氏一聽呂姑娘有病,更是不願意他們父女留下。雲居雁正想再勸勸,之後要求許氏讓她見見呂師傅,春芽突然來了,對著許氏耳語了幾句。許氏一聽,急匆匆地說自己要去泰清居,性急慌忙地走了。
雲居雁看著蹊蹺,急忙命錦繡過去打聽。一盞茶之後,錦繡回來告訴雲居雁,雲輔剛收到沈家的來信,信上說,淮安郡王要把她與沈君昊的婚期提前至明年的四月十八或者三月二十八。
雲居雁一聽這話,整個人都懵了。前世,她與許弘文的婚期初定在四月十八,最後確定在了三月二十八。
“難道我真的逃不開前世的命運?”她抬頭,默默問著蔚藍的天空。(未完待續)
第225章 激怒(二更)
雲居雁呆呆地望著天空,書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