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發現死人的訊息,不過一會兒,便傳遍整個柏三村。
村長陳泰因為前兩日海上暴雨,今個兒漲潮捕魚,遲遲未歸。
等到他與其他漁民回來,下了船正要回自己家時,卻見遠處自家長子急匆匆跑來。
陳忠看到陳泰正要說話,又瞥見陳泰身後的黃大,頓時噎了一下,才說:“黃大叔,你家……你家二寶姐出事了。”
黃大愣了一下:“二寶出啥事了?她不是去她姑家,下月才回來嗎?”
陳忠埋著頭道:“就,就因為都以為二寶姐出了遠門,所以沒人找……柳小哥說,二寶姐已經……已經死了三天了……”
“你說啥?”黃大被驚得手裡的魚箱整個掉了。
其他漁民也嚇住了。
怎麼出去打了一天魚,回來就聽到這訊息,黃二寶好端端的怎會死?到底出了什麼事?
陳忠三言兩語的將之前發生的事說了一遍,又指著遠處道:“就在那邊,最亮的地方,柳小哥說要驗屍,大夥兒點了篝火還舉了火把在給他照亮。”
“二寶!”黃大啥也不管了,抬腿就往村口跑去。
其他人也三三兩兩跟去。
等到了村外,就看到村口那棵百年大樹旁,當真圍了密密麻麻的人,還人人都舉著火,映得那片天空都彷彿亮如白晝。
黃大嘶喊著過去。
黃大嫂聽到丈夫的聲音,便哭著撲上來,抱著丈夫哽咽著道:“我們二寶……我們二寶命苦啊……”
黃大緊緊的抱了妻子一下,便推開人要往樹下走。
走到人圈最裡頭,黃大也看不見其他,就看到自家二姑娘死不瞑目的躺在樹影下,整張臉因為暖紅的火光照耀,而顯得詭異。
“二寶!”黃大喉嚨滾動間,就要撲上去。
關鍵時刻,旁邊卻有無數人七手八腳將他抱住。
“你們幹什麼?放開我!”黃大喊。
黃大嫂擦著眼淚過來,也抱住黃大,跟他解釋:“柳小哥在給二寶驗屍,咱們不能過去。”
其他村民也煞有其事的點頭,人人都是一臉憤慨:“不能讓二寶枉死!”
“一定要抓到那個兇手!”
“柳小哥說能查出兇手!”
黃大愣了片刻,這才看清,自家閨女屍體邊,正蹲著個模樣還沒他小兒子大的小男童。
那男童長得白白淨淨,面生得很,怎麼看都不像他們漁村中人。
“那是誰?”他問。
有村民就說:“這是黑水村的柳小哥,是大虎家的親戚,是他最先發現的二寶。”
村民說著,又唏噓一聲,指著樹頂道:“二寶就被吊在這樹上三天,我們竟誰都未發現……”
這是棵參天大樹,粗壯,枝繁葉茂,一個年輕女子被隱藏在層層樹影中,若沒人抬頭特意去看,的確沒人會發現。
今夜發現是個巧合,而這個巧合,終於結束了黃二寶遺體三日來的風吹日曬。
小黎專心的做著自己的事,沒管周遭的一切動靜。
直到兩刻鐘後,他才放下手中臨時借來的短刀,嘆了口氣,抬起頭來。
所有人都立馬看向他。
童稚的男孩開口道:“果然不是窒息而亡,致命傷在肚子上。”
他說著,將屍體的層層衣物掀開,眾人便看見,黃二寶的腹部,有一個已經乾涸的刀印。
“我的二寶啊……”黃大嫂再次聲淚俱下,哭得泣不成聲。
黃大將妻子扶住,不放心的看著那年幼孩童,問:“我家二寶是被人捅死的?”
小黎點頭道:“按照屍體表徵來看,這個刀傷,的確是致命傷,不過有些問題。”
“什麼問題?”
有人問。
小黎道:“第一,衣服外表沒有絲毫破損,也就是說,被害者在遭到殺害時,她沒穿衣服。”
“荒唐!”黃大立刻瞪圓了眼睛喊:“瞎說什麼?我的女兒可是黃花大閨女!”
“對,她是。”小黎平靜的看了黃大一眼,又說:“第二,兇手並沒有姦汙她。”
黃大氣得顫抖:“你……你……你一個孩子,說的這都是什麼話!”
小黎不耐煩的皺皺眉:“我是不是一個孩子,死者的事實都是如此。我之前假設過,兇手是在殺害二寶姑娘後,給她換了套衣服,但除非這個兇手十分高明,高明到,能反分析偵破案件之人的心理,如果兇手沒這個能力,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