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老爺在猶豫什麼?還不想趕緊去通知長安府,然後想個辦法把我們的女兒接回來!先前我拼了命才忍著沒有告訴她,就想著您回來了就妥了,我可沒辦法忍受自己的女兒再給別人家當一天婢女!”
“你是沒有見過那孩子,那小手粗糙的我mo著都覺得心慌……眾此年也不知鑿受了多少苦。
聽她說那鋪子裡無論洗衣做飯燒水泡茶都是她在做,甚至連鋪子門壞了也要她去修,像我們這樣門第也沒說這麼使喚僕人的,真不知道她現在那個少爺是個什麼缺德玩意兒,竟是把她當牛馬一樣驅使!不行我這就得去……”
說著說著,想起桑桑家那個萬惡的少爺,她的眼淚便再次流了想來,再也控制不住情緒,舉步便向書房外走去,看樣子是準備去老筆齋接人。
“你給我站住!”
曾靜輕喝一聲,沉默片刻後皺眉嘆息說道:“如果我們女兒這些年真是在普通人家做婢女,那反倒好辦,但你可知道她現在服shi的那個少爺是誰?”
“那個寧缺不是普通人,他就是傳說中花開帖的主人,深得陛下器重寵愛,我這時候才想起來,那份雞湯帖最前那個名字豈不正是桑桑?”
曾靜夫人微怔,她那夜在宮中看見桑桑後便有些神不守舍,竟是忘了皇后娘娘的介紹,這時候才知道原來自己罵了半天的那個缺德玩意兒,原來並不是長安城裡隨便一個無良官宦子弟,而是老爺前些時日經常提起的那人。
“我想起來了,娘娘確實提到過寧大家的名字。”
曾靜夫人說道:“然而那又如何?就算陛下喜歡他的字,但我們接回自己的親生女兒乃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誰會無良到來攔阻?想必陛下也會喜見此事。”
曾靜皺眉說道:“但你可知曉寧缺的另一個身份?”
“什麼身份?”
“他是書院二層樓的學生。”
曾靜夫人怔怔問道:“書院還有二層樓?”
曾靜沉聲說道:“書院還有很多層樓。”
曾靜夫人皺眉不解說道:“二層樓是什麼地方?”
曾靜應道:“能在書院二層樓就學的,都是夫子的親傳弟子。”
曾靜夫人愈發不明白老爺為何提這些完全不相干的事情,問道:“夫子又是誰?”
曾靜看著她搖頭嘆道:“真是個愚fu,夫子便是書院的院長0”
聽到書院院長四字,曾靜夫人終於知曉了厲害,然而接回失散多年女兒的強烈渴望,在她此時的心裡比什麼都重要,惱火說道:“就算是院長也要講天理倫常吧?而且女兒現在只是個小婢女,我們多補寧缺一些金銀,他還能有什麼意見?”
曾靜緩緩搖頭,身為朝廷重臣,他當然對寧缺這個名字不陌生,最早是因為花開帖惹出的風
o,其後便是書院登山所造成的震撼,而眼下朝中諸位大臣最關心的卻是此人書院行走的身份。
寧缺便是書院入世之人,那麼日後大唐帝國皇位傳承之時,他的意見便顯得非常重要,曾靜清楚此人與公主殿下的關係比較密切,他做為皇后一派,非常擔心因為要接回失散多年的女兒,而影響到皇后的安排。
只是這些話他卻不便對妻子說,稍一沉默後說道:“明日你進宮聽聽皇后的意見。”
曾靜夫人沒有上過學堂,在朝中這些一品命fu間也談不上有多少見識氣度,然而早年間經過那場慘事,這些年得皇后娘娘提點教誨薰陶,早已從當年那個柔弱無能的妾室變成了極有主意的當家主fu,聽著自家老爺這般說話,只見她眉梢微挑,沉聲說道:“不理皇后娘娘如何說,我的女兒卻是一定要認回來的。”
“十三先生寧缺……書院……這究竟是為什麼呢?”
皇宮清殿深處,金磚向空氣裡透著絲絲暖意,皇后娘娘看著手中那封信喃喃自言自語,麗而微媚的眉梢間難以掩飾疑huo和警惕的意味。
這封信來自土陽城鎮軍大將軍府,夏侯在信中提到了最近土陽城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情,並且說他已決意辭去軍中一應官職,準備卸甲歸老,請她向陛下言明心跡。
世間只有寥寥數人知曉大唐皇后與夏侯之間的真正關係。
皇后非常清楚這位疼愛自己到了極致的兄長,有著怎樣倔強而不肯服輸的xing情,究竟書院那兩人在荒原在土陽城裡做了什麼事情,竟讓他決意認輸歸老?
她很願意自己的兄長遠離那些廝殺血腥之事,歸老也是極好的結局,看到這封信後很是欣慰,然而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