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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6部分

就像是個孩子。

寧缺從她懷裡艱難滾到一旁,想要屈肘坐起,卻發現痛苦難當,身上不知斷了多少根骨頭,一口汙黑的血水噴了出來。

桑桑起身,她的身體是完美的神軀,從那般高的地方砸中地面,依然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便是青衣都沒有破裂,只是沾著幾片葉子。

她伸手將散開的黑髮撥至肩後,看著身旁痛苦地佝著身子,不停咳血的寧缺,神情漠然說道:“你別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寧缺的口鼻裡不停溢著血,看著很是悽慘,聽著她的話覺得有些好笑,又有些心酸,說道:“我不是那猴子,真要去死,誰也別想攔我。”

桑桑的眼睛微眯,很厭憎於聽到他的回答,說道:“在我面前,即便想死,也沒那麼容易。”

說完這句話,她伸出右手落在他的身上,手指間的清光把霧瘴照明,也把寧缺的臉頰照的清楚起來。

清光漸盛,桑桑的臉色微微變白,他身上的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復原,斷掉的骨頭重組,破裂的內臟被修復。

昨夜,她在寧缺臉上留下的那道傷口,也再看不到任何痕跡,酒窩比以前似乎更深了些,盛著清光,如盛著美酒。

做完這一切,她站起身來,負起雙手向霧深處走去。

寧靜看著她的背影沉默了很長時間,然後站起身來,隨她而去。

他要死,她不能讓他死,或者說她不想讓他死,於是她便隨他一道離開西陵神殿,跳落雲霧,墮落深淵。

現在他們沒有那根繩子,他沒有把她捆在身上,但那根無形的繩子卻一直都在,他們依然被命運緊緊地捆在一起。

深淵底,霧氣深重,腐葉綿軟,二人前後隔著數丈的距離,沉默前行,腳踩在地面上,悄無聲息,安靜的令人心悸。

就這樣走著,周遭的風景始終沒有什麼變化,不過是枯藤老樹,霧裡偶爾有幾隻昏鴉,鞋上的青苔漸濃難化。

寧缺看著她的背影問道:“去哪兒?”

桑桑停下腳步,漠然說道:“以前不都是你決定的嗎?”

……

……

(明天我啟程回家,先從宜昌飛,然後在機場呆一夜,後天凌晨再飛大慶,寫作時間不定,更新可能會比較晚,向大家報告一下,祝安。)

將夜第五卷神來之筆 第五卷 神來之筆第七十九章 出淵見觀

桑桑說的沒有錯,以前兩個人在路上時,怎麼走都是由寧缺決定的,她從來不會提出任何意見,也沒有反對過——用寧缺的話來說,她不是笨,只是懶得想這種小事情,她習慣讓他來想。

寧缺沉默不語,越過她的身邊,來到前面。只是數步的距離,他的呼吸便變得急促起來,臉色變得有些蒼白。

這些天他遭受無數次酷刑,凌遲斷臂,鮮血流之不盡,如果不是桑桑在身旁,只怕早已死了無數次。現在他雖然活著,身體表面甚至看不到任何傷痕,但新生的血肉與心神並沒有完全融合,先前自高空墜落到地面上,那些無形的傷盡數暴發,他每行走一步便覺得靈魂震盪一番,痛苦的難以復加。

桑桑感知到了他的痛苦,神情卻還是那般漠然。

寧缺站在腐葉間休息了片刻,不知從哪裡找到一根略韌的樹樹,撐著疲憊的身體,忍著疼痛向霧深處走去。

桃山後麓絕壁下方的深淵,常年被雲霧遮掩,根本沒有通往外界的道路,就如同書院後山下方的那道深淵一般,與世隔絕無數年,誰也不知道其間生活著怎樣的生命,隱藏著怎樣的兇險。

此時在霧瘴裡前行的二人,根本沒有任何擔心的情緒,因為再恐怖的兇險,都不可能傷害到昊天,能夠傷害他們的依然只是彼此。

桑桑看著寧缺的後背,面無表情。沉默不語。

她可以很輕鬆地把他制住,重新封死他的雪山氣海,然後把他帶回桃山之巔的西陵神殿,讓他繼續做奴為僕,永世沉淪而不得解脫。

但寧缺透過跳崖的舉動,向她表明了自己赴死的決心,那麼再把他帶回西陵神殿便沒有什麼意義,而且她也有自己的想法。

心意即定自然無礙,桑桑把雙手負在身後,跟著寧缺在濃重的溼霧裡隨意行走。看著那些奇異的藤樹,顯得頗有興致。

寧缺走的有些累了,坐到一塊石頭上稍作歇息。他看著在霧中顯得無比輕鬆自在的桑桑,說道:“我知道你瞧不起我的手段。但我沒有辦法,和你相比我太弱小,不用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方法,沒辦法把你帶離桃山,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