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一聲也沒出便立正向他敬禮。
伊戈爾也立正舉手回禮。
兩個對立的年輕身影被夕陽拉得特別修長。
“西蒙諾夫和別里科夫都犧牲了。”伊戈爾沉痛地說,“庫利克身中六槍,失血過多,搶救無效。”
“就剩下你和我了。”費德林沉重地說。然後向伊戈爾伸出右手。
伊戈爾也向他伸出右手。
一隻空降兵的手和一隻坦克兵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
“保衛祖國的神聖戰爭勝利結束!”伊戈爾興奮地高聲呼叫。
遠東的夕陽終於沒入群山,只在西邊的天際留下一小片鮮紅的餘暉。
北美的朝陽冉冉升起,普照初秋裡的萬物。
哈羅德?托馬斯?杜根總統早早便起床,和女兒麗貝卡牽著狗沿著農場的林蔭小道跑步。第一夫人伊麗莎白則與白宮廚師一起下廚,準備第一家庭的早餐。
自從九月七日紅軍突然停止進攻後,總統也稍為輕鬆了,恢復了開戰後便中斷的晨跑習慣。
麗貝卡與總統老爸跑步,還不忘與兩條蘇格蘭牧羊犬玩耍。紅楓葉中的小徑上傳來了少女純真的笑聲與小狗熱烈的叫聲。
美國的第一家庭永遠是那麼完美和浪漫,他們不僅代表著美國的形象,更代表著美國人民的理想。他們的生活也體現著美國主流階層的所有特徵,美滿健康,喜歡體育,熱愛動物。
儘管歷史上的第一家庭不乏緋聞和婚變,但在公眾面前,永遠是和諧美滿的。然而來自平民階層的杜根家庭,卻是表裡如一。他們珍惜愛情和婚姻帶來的幸福,夫妻相敬如賓,對女兒愛護有加。女兒麗貝卡也是個活潑可愛、知書達理的小姑娘。
令美國曆史學家深為惋惜的是,這以完美的第一家庭卻遭遇美國最殘破的歷史時期。
杜根停下腳步,俯下身來撫摩身邊的狗時,就瞥見參聯會主席雷金納德?麥克格倫上將提著公文包遠遠走過來。早會還沒有到時間,將軍此時到訪肯定是有緊急的情況報告。於是杜根讓女兒單獨和狗玩,自己迎上去。
“早上好,長官!”麥克格倫朝合眾國三軍總司敬禮問好。
“早上好,雷金納德。”杜根舉手行軍禮回應。
“剛剛得到最新訊息,韓**隊已經被迫終止‘太極旗’作戰,崔永哲上將率領盟軍艦隊返回日本海岸。”麥克格倫口氣沉重,“他們有一萬多名官兵被永遠地留在蘇聯濱海邊疆區。”
這個壞訊息對杜根來說,不啻為清晨的烏雲,令他爽朗的心情頓時陰沉下來。
“漢城方面的戰況怎麼樣?”他低聲問道。
“全煥總統正調動全國兵力抵抗北韓的入侵,目前看來人民軍雖然攻勢強硬,但進展不大。不過…”麥克格倫顯現出一副十分擔心的樣子。
“不過什麼?”
“以卑職的看法,北韓人民軍並未使出全力,他們很可能在未來的幾天內在另外的方向發動新的進攻。”
“如果這樣,南韓豈不更加危險?”
“是的,北韓準備充分,而且兵員數量佔優。他們的前線指揮官白明洙是個精通謀略的年輕將軍。這一次進攻應該不會簡單地沿襲一九五零年的戰線。”
“我們應該跟他們說明我們的擔心。還有,在北韓入侵開始後,我就有個想法,我們是不是能抽調一些兵力支援韓國?”
“支援韓國?”麥克格倫上將為難地問。
“是的。”總統望著遠方的白雲和雪山,充滿感激地說,“對於如此忠誠的盟友,我們絕不能袖手旁觀。”
“可是長官,我們哪有兵力可調?”
杜根略加思索,說:“我想從新組建的第五集團軍裡調出第99空降師來支援韓國。你看如何?”
麥克格倫感到十分困難,美國現在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根本就無法支援萬里之外的韓國。實際上全煥的“太極旗”計劃在許多美國將軍看來是愚蠢的自殺行動。韓國有限的實力註定它不可能給予蘇聯一記有力的重擊,反而會惹來殺身之禍,累及美國。
但是總統的話也很有道理。在歐洲和澳大利亞筆老牌盟友都作壁上觀之際,韓國這個平時不起眼的小弟奮不顧身為老大哥美國出頭拼命,可謂義薄雲天。當下之是地,如果不有所表示的話,美國在國際上無疑將更加孤立。
麥克格倫並沒有馬上置可否。他深知總統對參謀長聯席會議的倚重,也明白長官在軍事戰略上的眼高手低。因此,他對總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