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屋子後,許文瑞沒敢睡,用冷水洗漱了一下,讓自己精神起來,就拿了扇子回到瑾瑜的院子裡,坐在一把椅子上直到半夜展群他們回來。
因為她醉了,他擔心她得罪過的人萬一來了,怎麼辦。
展群他們回來後,路過院門兒,就看見他坐在那裡搖扇子。
當時,幾個人還都同時一愣,心說,這位是得手了?還是猶豫著沒動手呢?這玩笑他們可不敢開了,馮貴把那張一千兩的銀票交給了他,還告訴他今晚花費了多少,就沒動用那銀票。
許文瑞聽了,很滿意,當時就表揚他們了。
當瑾瑜醒來的時候,天剛亮。她睜著眼睛看著眼前的環境,慢慢的想著頭晚的事。有點糊塗,為什麼情節被斷開了呢?
為什麼只記得自己跳下酒樓的窗戶,在平房的屋頂上沒走多遠時,就空白?不對啊,自己昨晚喝的就算稍微多了些,也不至於醉到那個程度啊?
想來想去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被跟自己一起跳窗的那個人算計了。他怕自己胡鬧吧,就他那麼幼稚純潔,天真的人根本就不會做什麼卑鄙下流的事,
瑾瑜這樣想著,坐起身,看看自己的身上,可不是還整整齊齊的都在麼。哦,只少了鞋子,晃晃頭覺得少了什麼東西,抬手在髮髻上一摸,頭飾也被摘了。
居然還挺細心的,就是太自律了。頭晚睡下,沒洗漱,瑾瑜覺得渾身哪都不舒服。起身,到門口拽了鈴鐺,沒一會兒,芸豆就跑著來了。
瑾瑜叫她去找夥計挑擔水過來,芸豆得到差事,趕緊轉身走了。瑾瑜到院門口一站,就看見跟隔壁院子的中間位置,有一把椅子。
她當然知道,昨晚有人不放心,安排了人來守著呢。
很快的,芸豆就領人挑著水過來了,一桶冒著熱氣,另外一桶很顯然是冷水。
“裡面要不要收拾下?”芸豆沒有冒然跟進臥室收拾,而是在外間先詢問。
“不用的,等下幫我把換下的衣物拿去洗了就行。”瑾瑜在臥室,找好從裡到外要換的衣物,告訴著外面。
哦,芸豆應著,反正有活指使自己就行。趁著瑾瑜在洗浴間的功夫,把外間和書房都擦拭了一遍,然後才到院子裡等著。
許文瑞聽手下彙報說隔壁那位起來了,他猶豫了一下,回想自己頭晚對她做的幾樣,的確沒什麼過分之處,出了點她的穴道之外。
那個,她應該是不知道,也記不得的吧?他想著,才走過來。到院門口看到,掌櫃的安排的那個黑不溜秋假小子似的丫頭,就沒往院子裡走,而是一直的往前走了過去。
這邊瑾瑜洗好了身子和頭髮,換上乾淨的衣服,一身清爽的走出來之後,一個夥計拎著食盒,在敲著院門。
“我家爺叫買來的。”馮貴在外面提醒著,生怕她會因為不知道何人買,就會拒絕。
瑾瑜點點頭,示意那夥計把東西拎進去,等人走後,芸豆也把洗浴間收拾好,用木盆端著她換下的衣物離開去漿洗了。
瑾瑜開啟食盒,把裡面的東西拿出來,白糯的米粥、嫩嫩的蛋羹,還有幾樣剛炒的小菜。
坐下來,拿起筷子,看著面前的早點,瑾瑜心裡真的是複雜的。他這樣對自己的照顧,似乎早就超出了報恩的界線啊!
而自己不是傻子,早就感覺到了,卻從來都是裝傻,裝不知道。自己知道不能陷進去,自己是受過傷害,不敢再嘗試的。
就算自己想的清楚明白,沒有朝那個領域踏前一步,可是,明知道他不對勁了卻不迴避,不避免,不跟他疏離些。
不等於,也是在往前走了麼?
他的心到底走的多遠,陷進去有多深,瑾瑜不清楚,卻也知道,他絕對不是在岸上了。
自己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自私呢?心裡明白是不應該的,卻看著他一點一點的陷進去。自己這到底是做了些什麼啊!
救命之恩?他是真心誠意的在報,而自己呢,就能這麼一直心安理得的接受著,自己這樣本身就是不正常了。
那麼,該怎麼辦呢?現在開始疏遠?不遲吧?他頂多也就是暫時的不習慣而已吧!不然,就等自己在這裡的事徹底辦好離開時?
自己都沒定好在何處落腳,他當然也就不知道。京城一別,就能離別個徹底。瑾瑜想著,慢慢的吃起他為自己準備的早餐。
剛剛心裡的糾結,並沒有影響到她的食慾,這些是一個人真心為她準備的,而且,很快自己就吃不到了。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