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你得空去給我買條毛巾,別太大,和之前那個差不多就成,”謝風不忘交代,
“嗯,”陳陽西去餐廳路上正好經過超市,買東西他比謝風有經驗,那傢伙刁得很,要真按他那要求來估計這世上沒幾件合心意的。
途中去了趟加油站,又漲價了,謝風巴巴的跟陳陽西算賬,順便把國內外經濟形勢分析了一番,最後得出結論,他倆必須從現在開始投資,然後存夠養老錢。沒兒沒女的也別指望老了有人孝敬,這年頭還得靠自己。陳陽西半晌沒回過神,謝風這傢伙平時神經兮兮的,可一旦決定了什麼又比誰都認真,輕易改變不了主意。
“咱倆。。。真就這麼過下去了?”雖說基本已經定下了,也達到了他的預期目標,當真的找到這樣一個可以相伴餘生的人還是有點兒不敢相信。
“等過年帶你去我家,見見我爸媽,”謝風正兒八經點點頭,“不這麼過還怎麼過?以後餐廳每月進賬都給我看看,你要沒工夫理財我幫你挑幾個好的投資專案去,趁年輕把老本攢夠,到時候腿腳要還有力咱倆再去旅旅遊什麼的,”
“。。。。。。”陳陽西被這計劃震暈乎了,要擱以前他一準不信,可話從謝風嘴裡說出來,卻又實實在在,那瞬間他真的信了會有那麼一天。
“傻愣什麼,”謝風敲他腦袋,“你別跟我說不幹啊,”
“幹!”陳陽西兩眼放光,猛然想起件天大的事兒,“。。。謝風,有件事兒我得告訴你,”吸了口氣,大聲說,“我還沒出櫃——”
謝風差點兒從駕駛座上跌下去,在接下來的三秒裡他幾乎可以預見那個比陳陽西強悍一百倍的陳大哥提著砍刀從瀋陽衝到首都要滅他全家的模樣。
“你爸知道不?”謝風問,要是一家之主清楚內幕估摸著出櫃之路還能筆直點兒。
陳陽西乾脆地搖頭,“沒一個知道的,這兩年除了過年回去,我不都呆在這兒麼,他們上哪知道,”
“也沒催你結婚?”
“催,我給忽悠過去了,”
謝風頭疼,他這輩子最怕麻煩,恨鐵不成鋼地瞪了陳陽西兩眼,卻也沒轍,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餐廳重新開業那天挺低調,陳陽西誰也沒請,等晚上十點那些老主顧走了以後,又讓屬下都歇著去,只叫了謝風來。兩人大眼瞪小眼吃了頓燭光晚餐,原本挺浪漫的約會愣是弄不出該有的情調,陳陽西叉了一塊謝風盤子裡的香腸,
“你說咱倆不能只在床上有激情吧?怎麼一下地就左手握右手似的,沒啥感覺了,”
謝風表示贊同,不過也反駁道,“那是沒遇著事兒,現在這樣不挺好麼,老嘴老臉知根知底的,也不用矯情,”透過玻璃窗看見外邊有人在賣花,心思一動,“你要花麼?買兩朵給你?”
陳陽西心說要送人花還帶提前打招呼的麼,當即搖了搖頭,有那閒錢不如買些有用的。
“以後可別說我沒情調,是你自己不要,”還有理了。。。。。。
“歇著吧你,壓根沒指望過,”陳陽西看桌上的葡萄酒見底,又到櫃檯後邊拿了一瓶,剛坐回椅子上就見謝風彎著眉偷樂,“幹嘛呢,吃頓飯都能把你吃傻了?”
謝風不說話,舉起自己的酒杯盛滿,遞到陳陽西跟前,“把它喝光,”
“。。。。。。”陳陽西差點哭了,這是要灌死他麼,可謝風一直盯著,不依不饒的,也不知葫蘆裡買什麼藥。
閉眼仰頭,縱然美酒下肚喝急了也品不出什麼味兒,就是嗓子火辣辣地難受。一睜眼,陳陽西真哭了,杯底一枚亮晃晃的戒指安靜躺著。
“鉑金還是黃金?”陳陽西狠狠咬了兩口,險些崩掉板牙。
謝風氣得頭頂冒火,輕輕拍了他兩巴掌,“這算是聘禮了啊,別到時候遇到你哥那座大山又給我玩歇菜,”這兩天他就愁這事兒,想著怎麼才能讓陳陽西鐵了心跟著他,左思右想,弄出這麼個“有點俗”的戲碼。
陳陽西一臉無辜地看著他,“你也太小瞧我了,別的不行,說話算數還是能做到,不過。。。我哥如果真要殺了我,你可得救我,”
謝風頭又疼了。
還記得大學四年裡,陳陽西他哥雖然從未現身過,卻讓他和徐海心有慼慼。那傢伙據說從初中就開始和小流氓扎堆,仗著家裡有錢沒少欺負人,護他弟弟更是護犢子似的,直接導致陳陽西整個小學時代沒啥小朋友敢和他在一塊兒玩。
最後陳陽西不幹了,回家抱著他爸一通哭訴。第二天他哥就去小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