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亦薰?”她喊出那個肇事者的名字,換來那個女生驚訝的回眸,那一張嬌拙而微憨的面龐,恰巧印證了自己的想法。
超市外頭,露天咖啡廳。
溫暖的陽光懶洋洋地灑落在清晰的地上,遺留一串串班駁的光影。
兩個女人提著大包小包的物品,氣喘吁吁地坐在遮陽傘下的椅子上,一個穿著乾淨利落的白色套裝,另外一個則穿著嬌柔的粉色碎花裙。
“小喬,你怎麼會在這裡?”依照慣例,施若齡點了一杯巴西咖啡。
“施秘——施特助,我沒有翹班啊!”還未等她提及,喬亦薰就先很緊張地以為她在懷疑自己,慌忙而匆亂,舌頭打結,“我真的沒有翹班,是總裁開完記者招待會以後,讓盛世公司的員工提早三個小時下班的!”
“我沒有這個意思,你不要緊張。”她微微拍了拍喬亦薰的肩
17、偷得浮生半日閒 。。。
膀,溫和的笑容似乎安撫了女生的情緒,“你不要叫我特助,像Gary他們一樣,叫我若姐好了。”
“若姐。”喬亦薰張了張嘴,咬著唇,才這麼怯生生地喊了一句。
施若齡依舊是很諒解地笑著,瞥了一眼她一直攥在手裡的事物,忍不住好奇起來,“咦,小喬,你買這麼多針線做什麼?”
她還是有一點害羞,不安地捏著手裡的物品,小小聲地說道:“我拿來做玩偶娃娃,做完以後給我家養的小狗玩。”好像一說起自己家裡的事情,她就會笑得越發的甜,“我家養的三隻小狗,很可愛的喔。”
施若齡遞給她一個鼓勵的笑容,像是一個鄰家姐姐,“是嗎?既然這樣,那麼有空的話,我一定要去看看了。”
“好啊!”喬亦薰還是很嬌羞地笑了,單純得彷彿白紙一般的臉蛋,什麼心事都隱藏不住,喜悅的神色瞭然於目,“我的狗很乖,不會怕生的。”
“我以前也養過狗呢。”她似是這般慢慢地說著,清澈的眼裡透露出一絲很往昔的味道,不過,那一縷朦朧的光線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卻是令人無法看透的笑意,“可是,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若姐——你一定很喜歡你的狗吧?”喬亦薰很敏感地發覺了什麼事情,這般小心翼翼地問道。
“恩,真的很喜歡。”她乾淨的笑顏溫柔似水,帶著淡淡的釋然,“只是,無論我再怎麼喜歡,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過去,畢竟已經過去了,永遠不可能重新回來。”她低頭喝了一口咖啡,似乎有些落寞,自己已經分不清楚是在說狗,還是在講人,“所以,有些事情,還是忘記了,比較好吧?”
喬亦薰沒有做聲,但是,她看得出來,在那一雙澄澈的眼眸裡,一閃而逝的悲哀——究竟,她是為了什麼而悲哀?
狗,回憶,抑或者,是那一些埋藏在心底角落的傷痛吧。
既然如此,她怎麼還能夠笑得這麼溫暖?
也許,這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亦只是為了掩飾,內心深處的寂寞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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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緣淺情深 。。。
一輛香檳色的跑車停在路邊,一個穿著黑色襯衫的男人坐在車裡,路邊有一排明亮的街燈,撲閃著微曛而暈黃的燈影,黯淡的光芒灑在蒼白的臉上,投下黑色的陰影,讓他原本並不黝黑的肌膚,顯得更加細膩。
這個男人自然是沈碧笙,在開完記者會以後,他和杜夕顏回了一趟沈家,真是諷刺,逃婚在外的前任媳婦,自立門戶的二少爺,不勝唏噓。
她和溫柔的母親閒話在旁,而他,則是和許久未見的父親沈硯書打了一場高爾夫球,碧草如絲,落葉如枯,他們之間的關係,似乎很是疏離。
“凱悅海灘的價碼,並不值得投入這麼大的資金數目。”果然,還是他最瞭解自己的父親,一開口就是談生意,彷彿他的兒子亦不過是生意上的夥伴。
“我知道,但是,我不會、也不能夠放棄。”他這樣回答。
隨即,沈硯書用一種很深邃的眼神看著他,“笙,你不要想太多,晴翰就快要回來了,說不定,還會帶著大嫂一起過來。”
然而,他很想繼續若無其事地偽裝自己,可是,握著球杆的手依舊還是忍不住顫抖了一下,“是麼,大哥要回來,那很好啊。”他苦笑著收起球杆,這一場高爾夫球已經沒有必要再打下去,分神的他早就已經輸了。
而且,在很多年前的時候,他就已經輸了,輸得很徹底,近乎慘敗。
“呵,真是的—